鎮妖印上的金芒和艾曉漓身上的狐火,像是在吳奕內裡轟然相撞,一層層像是漣漪似得光影,從吳奕的身上透了出來,就在我眼前排空而起。
我和艾曉漓也同時退後了步,等我再站穩時,看見王家天印的獒王也瞬間暴起,掙tuo了鎖鏈往艾曉漓的那邊撲了過去。
“奕……”
那一瞬間,我忘記了自己身處險境,也沒去看瘋狂廝殺的獒王與艾曉漓。
我直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生生掏了出來,在我眼前血淋淋的撕成了兩半。
從我與奕相識,到我們一起出生入死。我與她,始終都有一種不用言傳的默契。
她在東洋,寧死不肯殺我。我為了救她,斷去了一截鬼骨。難道就真的只是因為惺惺相惜。不是,絕對不是。
把她換成老陳或者葉木,我一樣會斷手救人。但是,我不會遮遮掩掩。
我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奕是那種你對她好,她能以心換心的女孩。可是我卻只能遠遠離開對方。
我是死人,一個遊走在陽世的死人。
“棺材門人可以有義,但是絕不能有情”這是我師父一再告誡我的門規鐵律。不是棺材門人不知有情,而是我們承受不住,也回報不了,那種叫做“愛”的感情。
棺材門人,甚至發明出了鎖心棺,來隔絕那種感情。他們寧可把心挖出來,裝在棺材裡,也要遠離那份沉重。可惜,棺材門人鎖的住心,鎖不住魂……,所以他們死後,都會選擇把自己葬在曾經留下過遺憾的地方。
奕,也跟我保留了一種默契,始終默默跟在我身後,從不讓我為難,只有在我需要的時候,才會挺身而出。
雖然我想跟吳奕開誠佈公的談一次,或者乾脆把她調到別的地方,離我越遠越好。可是,我心裡卻總有那幾分不捨,總想再等等,再等等……
我師父以前就說過,當情劫到了就趕快掐滅。不要害人害己,更不要因為捨不得就默許別人跟在你身邊,時間久了你會看見一個傷痕累累的女人,而你自己也一樣遍體鱗傷。
我沒聽師父的話,結果奕就這樣倒在了我面前。
我好不容易把她抱在了懷裡,當我發現奕還有呼吸時,頓時發瘋似的撕開了寶囊,把裡面的傷藥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住手!”我猛然回頭時卻看見兩個人。
在那一瞬間,我腦袋忽然清醒了一下。地牢裡的人換了,整間地牢裡只有四個人,我,吳奕。
另外兩個人是南火李元的徒弟,燕,還有一個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我敢肯定他是郭勇佳。一個被燕佩服至,聲稱我不戰勝不了的年輕高手。
這一次,清醒僅僅持續了幾秒鐘,好像就是專門讓我適應眼前這個兩個人的身份。
郭勇佳將手指搭在奕的手腕上:“狐火入體,本來必死無疑,好在你用鎮妖印及時幫了她一下,暫時壓制住了狐火。如果搶救及時的話,或許還有救。”
“怎麼救?”我頓時燃起了希望。
郭勇佳說道:“去關外雪山找木神醫借白龍珠。只有白龍之力才能化去狐火。你把鎮妖印壓在她身上,鎮妖印可以在四十九天之內保她不死,但是,如果你找不回白龍珠,她就會被爆發的狐火燒成灰燼。”
燕走了過來抱起奕:“她交給我了。你快去快回。”
他們兩個說話這回功夫,我的腦袋好像又清醒了一下,這一瞬間好像又很多片段從我腦袋裡滑了過去,我看見了獒王擊敗了艾曉漓,看見了獵王莊地牢大門洞開,看見獒王認我為主……,甚至看見了我和郭勇佳,燕並肩鏖戰艾曉漓。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在補齊我沒看見的東西,讓夢中情節連貫在一起,是它變得合情合理。
“燕說的對,你快去快回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