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選擇。”
因為是你,即便一天天邁向死亡,也甘之若怡。
長歌忽然笑了,“逢單,你知道麼?我從來沒有選擇,每一次,我都只能走面前最近的那一條路。”
她的一生,何曾有過選擇,生而為孟三喜之女,註定的族長繼承人;
長藍,是爹交到她手裡,要她好好保護愛護的;
逢雙逢單,是撞到她馬蹄下,幾乎奄奄一息的情況下被她救起的;
子期,是皇上下旨賜的,她還來不及有機會自己去選;
落風崖上,逢單掉下的那一刻,她哪裡來得及去權衡利弊左右取捨,稍微的猶豫,都有可能抓不住他的衣角;
而此刻,她又能如何選,她現在能做的,便是救他。
她從不去想值不值得,能不能夠,她只能抓住眼前最想抓住的,努力去做。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藏了滿目紛亂,或許她曾經能選的,便是她的孩子。可惜,她可以選擇她的誕生,卻無法決定她的未來。
她將逢單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逢單,我無路可選,你也一樣。”
逢單望著她,使勁的搖頭。
長歌伸手,點住了他的穴道,“你唯一能做的,便是活著。”
世間縱然沒有兩全法,卻也並非都是絕人之路。
而此時都城內,皇宮裡燈火通明。
秦子蓉坐在床榻之上,神色怔仲,“你是說,她跳下了落風崖?”
秦子霜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是。”
“砰!”一卷奏章向她扔了過去,“朕說過的,不許傷她的人。”
秦子霜捂著額頭,“對不起。”
秦子蓉走下榻來,推開殿門,天空中月牙彎彎,星辰閃耀。她站著,瘦削的身形在夜色裡更添淒涼。
良久之後,她回頭,“子期呢?”
“直接回清波殿了。”
秦子蓉閉了閉眼睛,雙拳悄悄握緊,“如果他不生在皇家,會更幸福!”
子期對長歌,早已經情根深種,不能自拔,可是如今,卻是他的親人,逼死了長歌愛如已身的部下,算計了她的孩子,這讓子期,情何以堪?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她才道,“你的手臂,讓太醫看看還能不能治。我去看看子期。”
“皇姐!”秦子霜叫住了她,“你別去了,他不會和我們說話的。”從落風崖上 下來,他便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不言不語,不哭不笑,就這樣一路沉默著回了宮。
一日三餐他還是照常吃著,唯一有的感情波動,便是他的手,撫在腹部上的時候。
“這個時候,你怎麼能帶他回來呢?”長歌生死未卜,他如何能在此刻回京?
秦子霜忍痛道,“是他自己要回來的,那個孩子,也是長歌默許了的。”
秦子蓉攥著身上的皇袍,指尖發白,她欠長歌和子期的,一生也還不清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來,就算要欠,也希望能將傷害降到最低吧!
“子霜,你去叫孟秋來。”
“另外,你再去查一下藍妃的事,子期說不是他,我們也確定只下了迷藥,是不是還經手了第三方人馬?”之前她們以為是子期下的手,她們便一直藏著掖著,子期也以為是她們,一直耿耿於懷卻沒有追根問底,誰想,這種陰差陽錯居然導致了今日之禍。
第二日,子期一醒來,便看見了身著便服背對他坐著的秦子蓉。略略一怔之後,他又沉默著閉上了眼睛。
秦子蓉沒有回頭,耳聽得那亂了一調的呼吸聲,她開了口,“子期,為什麼要選在這個時候回來?”
子期沒有回答,一動不動的躺著,恍若熟睡。
秦子蓉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