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他跟她交往是為了讓他心裡的罪惡感減輕,那麼她跟他交往又有什麼意思?
“我不用你贖罪。”她突然正色地注視著他。
他一怔,旋即想起她指的是什麼。
“我不是為了贖罪才想跟你交往的……”他眼神真誠地凝望著她,“我是真的喜歡上你。”
她存疑地睨著他,“是嗎?”
“如果我對你單純只是抱歉,不會惦記了你十二年……”他忽而有點難為情。
其實這十二年來,她的身影一直都在他的腦海中;雖然他並沒有像她這樣連戀愛都不談,但不管他和誰交往,總是會莫名地想起她來。
這……算不算也是種眷戀呢?
表面上看起來,受委屈的人是她,但實際上,他又何嘗不是被她牽絆著?
“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可不可以重新再來?”為得美人心,他變得有點低聲下氣。
她睇著他,“行得通嗎?”
她已經二十八歲了,雖然還不老,卻卡在有點尷尬的年齡;她好怕把時間浪費在不確定的感情上頭,真的好怕。
他似乎觀出她的憂慮,隨即淡然一笑,“也許有結果,也許沒結果,但是沒試試怎麼知道呢?”
他是個擅長說服他人的高手,而她也真的動搖了。
“我們已經錯過了十二年,現在該是‘加快腳步’的時候了。”話罷,他再一次低頭覆上她不安的唇——
就這樣,他們在大家都看好的情況下,不知不覺交往了一個月。
美緒是個工作時間固定但卻很長的醫生,而且醫院還是自己家裡開的,平時能挪出來跟他見面的時間並不多,除非……醫院關門後。
然而醫院關門後,她通常又累得想倒頭大睡,因此豐作在非常想她的時候就只有一種方法——到醫院掛號。
美緒是個絕對“慢熱型”的人,凡事都採取比較被動的姿態。
而他卻是個攻擊型的人,他捺不住、等不住,見到目標就是勇往直前、毫不猶豫。
當急驚風碰上慢郎中,他們的感情並沒有像旁人所預料的那麼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當前一位病患離開,另一名病患跟著進來,美緒不禁一怔。
因為步進診療室的不是別人,而是剛與她交往不久的豐作。
“嗨,阿部醫生。”他知道美緒一定會念他兩句,所以他一臉討好地打招呼。
美緒瞪著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已經是他們交往以來,他第三次假借“看病”名義跑來醫院見她。
雖然之前她也曾經念過他兩句,但顯然地,他根本就把她的訓話當耳邊風。
這一回,她已經懶得再嘮叨他,只是有點懊惱地看著他。
其實她又何嘗不想見他,但是在醫院裡約會不是太奇怪了嗎?更何況他還可能會佔用到其他病患的看診時間。
“你這回又是哪裡痛?”明知他根本就是“身強體壯”、“龍精虎猛”,她還是故意帶著揶揄意味問他。
他笑笑,不慌不忙地在桌旁坐了下來。
“我心痛。”他將椅子拉近了她,然後擠眉弄眼,一副痛苦的模樣。
美緒忍著笑,蹙眉瞪視著他,“你又在胡說什麼?”
“我是真的心痛,”他捧著胸哀叫,“我想你想到心痛。”
覷見他那搞笑的樣子,她實在忍不住了,“你真是……”她盈盈一笑。
見她臉上有了笑容,他立刻恢復正常,“阿部醫生,你什麼時候才有空跟我約會?”
“別鬧了。”她一啐。
他挨近,一把抓住她擱在桌上的手,“唉,我很認真,超級認真。”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