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田大和田二看的不明所以,也不敢出聲問詢。
身後立著的田二,彎著腰把桌子下面的箱子拉了出來,費力的給抬到切菜的桌子上,然後從盛菜的櫃子上,拿下了一個簸箕放在一起,立在一旁候著。
眾人的目光隨著那一聲響動看了過來,那小太監愣了一下,然後立馬獻媚笑道,
就這一下子,哪裡能躲過田公公的眼睛,放下手中的茶碗,重重的磕了一下桌子,
“哎,你個兔崽子不是新來的吧,怎麼連規矩都忘了,”
“是,乾爹,兒子記住了。”
田寶良此刻復又喝了口茶水躺下,
田二哪裡幹過這等事,激動地手都有些哆嗦,然後小心開啟箱子,裡面早就躺滿了雪白的官銀,五兩一錠銀子,一人三個就是十五兩,那麼多。
其餘人更是眼熱,早就按照以往的例子排好隊,最先領銀子的,都是御膳房管事,每人四塊,田二小心的數了又數才遞給面前的管事,等人走後,再發第二人。
“哎呦,大公公,忘了忘了,我光想著娘們了,就忘記孝敬您了,”
田公公冷笑了一聲,拿著錦布淨了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嗯?這話雜家不愛聽,怎麼叫孝敬我啊,你哪天要是出了點事,誰去內務府給你鏟呢,雜家光著舌頭去行嗎,就是把舌頭咬爛了,把牙磨平了,把腚眼子撅上天,也給你擦不乾淨,”
然後看著眾人的目光,指了指內務府方向,
“你們都別覺得自個虧了,今個你往這簸箕裡扔一旮沓東西,保不定哪天吶,就能換回你一條小命,這是孝敬誰呢,啊!孝敬你們看不見的祖宗。”
“是,是,田公公,小的有眼無珠,怠慢了大公公一片好意,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說著還狠狠扇了自己幾巴掌,然後把手中一錠銀子放入簸箕中,田寶良滿意的點了點頭,
“行了,此事過了,你們領完銀子的也別這等著,陛下晚膳照舊,準備準備生火,用心伺候了,是,大公公。”
眾人應了聲下去了,
“田大田二,你們發完銀子把東西拿到雜家屋裡,雜家有些困頓眯一會。”
“是,乾爹。”
“駕,駕,籲”
“侯爺,侯府到了。”
“嗯,這麼快,寧邊,讓弟兄們回府用膳,今個好好歇一歇,後日還需要領兵護送太后去靜安寺進香,”
“是,侯爺,末將早就和段將軍交代了,必然不會耽誤侯爺大事。”
張瑾瑜懶懶散散下了馬車,也不知怎麼,渾身痠軟無力,勞心事那麼多,自嘲一笑;
“什麼大事,都是一些屁事,走,進府。”
爆了粗口,周圍親兵還有寧邊仿若熟視無睹,寧邊臉色苦笑,還是勸慰,
“侯爺,慎言!”
“孃的,慎什麼言,都成了裱糊匠了,回來得晚不說,你看這天,雲層密佈,看來是要下雨了。”
也不管其他人,抖了下痠麻的腿,上了臺階進了府,然後直奔東雲樓,此時天色漸漸暗淡,到了用膳的時候了。
“寧邊,你也下去先吃飯,洗漱休息。”
“是,侯爺,末將告退。”
寧邊一抱拳,看了一眼天色,是快要下雨了,就退下去。
人一走,張瑾瑜輕鬆了許多,看著雕樑畫棟的東雲樓,邁步走了進去,這幾日有些忙,府上的夫人有些忽略了。
進了樓內,眼見大廳沒有人在此,知道應該在東廂房用膳,過了走廊,直接一拐,就見到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在廊內等候,見到侯爺過來,全都欠身行禮,
“奴婢見過侯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