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點點頭,神色卻不怎麼好,最後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哎。”
司徒看他的表情不對,不由問道,“李特助,我大哥那邊,還沒有什麼訊息嗎?”
“……”李哲微怔,遲緩的搖搖頭,“沒有訊息不說,還弄不清究竟誰想要這麼對付他。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置七爺於死地!”
他這話裡有話,司徒聽的心驚。
“置於死地?”司徒擰眉,“李特助,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哲一臉愁容,隱隱透著哀慟,“司徒先生,屬下說句不該說的話,只怕七爺的遺囑,真的成了遺囑!”
“……”
司徒怔住,瞳仁猛烈收縮。這叫什麼話?難道不應該是有驚無險嗎?大哥那麼聰明的人,就算是蘇家慶幾次要他的命,他最終都能逃出生天!
“哎……”李哲嘆息著搖頭,“可憐七少奶奶,婚禮未完,還有兩個孩子……”
不忍再說下去,李哲把東西收一收,朝司徒行了個禮,“司徒先生,屬下先告辭了,您好好養身體。”
司徒靠在沙發上,神色怔忪。
他的身體已經康復的差不多,移植的心臟也沒有產生任何排異反應。他才感受到重獲新生的喜悅,卻又得知大哥可能已經遭遇不測的噩耗!
難道,世上的事情就真的如此難以兩全?
房門上,輕輕的兩聲叩擊,‘咚咚’。
司徒回過神來,應到,“進來。”
病房門被推開,令司徒詫異的是,進來的人居然是陳雅靜。
“……”司徒看著緩緩走近的陳雅靜,實在太過驚訝了,以至於長久的看著她、陷入靜默。
陳雅靜舉止得體、端莊優雅,唇邊噙著一抹淡笑,眸光慈祥,儼然一副和藹長輩的姿態。這讓司徒更加疑惑了,這位蘇太太是父母的仇人,怎麼會來看他?
而且,還是這麼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
“叫行冽是嗎?”
陳雅靜徑直走過去,在司徒對面坐下,輕聲問到。
“呃?”司徒猛的回過神來,尷尬的點點頭,“是、是……”他慌忙站了起來,朝陳雅靜點頭躬身。“蘇太太,您怎麼來了?”
“嘁!”陳雅靜輕笑,“你這孩子,你叫聽白一聲大哥,我來看看你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一句話,說的司徒後背都出了汗。這算什麼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不應該是陳雅靜恨透了他嗎?
彷彿看出他心裡想什麼,陳雅靜眸光一流轉,笑到,“傻孩子,我和你父母的事情,那是長輩的事情,你和聽白都是孩子,你們是無辜的。好孩子,快坐下,你這身體還虛弱著……”
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扶司徒坐下。
“……”司徒吃驚不小。
他是第一次和陳雅靜打交道,在此之前他並不知道陳雅靜是個什麼樣的人。因為自己的母親何佩蓉是個極為柔弱的女子,加上蘇家慶那麼憎恨自己的髮妻……
是以,在司徒的想象裡,蘇太太陳雅靜應當是個強悍的形象。
卻沒有想到,原來陳雅靜竟然如此通情達理,看他的目光充滿了慈愛。
“蘇太太。”司徒不由放鬆下來,覺得這樣的陳雅靜並不是那麼難以相處。
“呵呵。”陳雅靜打量著司徒輕笑,“叫阿姨吧,顯得多生分?”
“呃……是。”司徒心頭一跳,改了口,“阿姨。”
“哎。”陳雅靜笑著點點頭,“好孩子,你比聽白小不少吧?”
司徒點點頭,“是,我比大哥小了有十歲。”
聽了這話,陳雅靜面上保持著微笑,可是暗自裡指甲已經嵌入了掌心皮肉裡。
司徒比聽白小了十歲?何佩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