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養馬之地,馬匹只能靠進口,而盛產戰馬的遼和西夏又與宋互為敵對,所以整個大宋缺馬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馬這種東西,真的不是有錢就能買得起的。
更讓唐奕意外的是,這老人家的馬車用的還不是尋常駑馬,而是一匹正經的高大戰馬。
用戰馬當車,那可就有些了不得了,那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
唐奕暗自思量,看來,這老人家還不是什麼普通的讀書人,不由對其身份產生了好奇。
二人安步移車,高頭大馬伴著踏踏之聲朝城東而去。
“唐大郎,以你之見識,若肯一心向學,老夫保你十年之後金榜提名!”馬車上,那老者又提起了讓唐奕求學的話頭。
“十年啊。。。”唐奕悠悠嘆道:“人生太短,十年太久了。”
老者聞言一怔,想不到這小子能說出這樣一句話。隨即又搖頭笑罵道:“你這小子莫要好高騖遠,聖人之學博大精深,豈能一蹴而就?老夫說十年已經是高看你了!”
唐奕道:“老人家誤會了!小子的意思是說,用十年去搏一張官場的通行證太久了,不值得。”
老者神情一肅,冷聲道:“不值得?難道在你看來,為國出力,為民請命,就是不值得?”
唐奕笑了。
“看來,咱們又繞回了昨天的情形,老人家還是對小子那句‘早點收場’有怨氣的。”
“怨氣談不上,現在看來,只是有些惋惜。”
“為何?”
“唐大郎。。。。”老者一瞬不瞬地盯著唐奕道:“你是個大才,若肯為國出力,必是民之大幸。可惜,你功利之心太重,與那些為了一已之私忘國忘本的小人,沒什麼區別。”
唐奕無奈搖頭,“老人家,為何這麼在意小子肯不肯為國出力呢?又為何非要小子去蹚朝堂那趟渾水呢?”
老者悠然一嘆:“正如你昨天所言,朝堂上說良心話的人越來越少了,老夫怕等我們這一波人老了,就再沒有即洞悉大勢,又敢言直薦之臣了,那大宋早晚就會被拖死在官冗、兵冗的泥潭裡。”
唐奕一愣一愣地看著老人,良久方鄭重地抱拳道:“小子斗膽,敢問老人家尊姓大名?”
從第一次見面,這老者就給人一種威嚴之勢,讓唐奕在潛意識裡覺得,與這老人不是一個層面的人,隨意問人姓名倒顯得有些巴結了。
直到現在,唐奕實在壓不住心中的好奇,才敢問及老者的名諱。
老人哈哈一笑。
“老夫可不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太天真的人。”
“誰?”唐奕一時沒反應過來。
“老夫姓範,雙名仲淹,表字希文。”
“what?”一激動,唐奕飈出一句英文。
“範範範,范仲淹?那個。。。。。范仲淹?”
范仲淹玩味笑道:“對!就是那個有些天真,還有點愚蠢的范仲淹。”
哦靠!
唐奕直接蹦了起來,腦袋結結實實地撞在了馬車的車頂。
顧不上頭頂火辣辣的痛感,瞪著眼睛,見鬼了一樣看著老人。
范仲淹?
范文正公?
活的!
。。。。。。
唐奕前世雖然是個理科生,但是和所有的男孩一樣,對於歷史和軍事有著先天的痴迷。
縱觀二十四史,唐奕最喜歡的就是宋史,那個中國歷史之中最溫和、最悲壯的年代,唐奕心中滿滿都是嚮往和惋惜。
三百年兩宋歷史之中,唐奕最敬佩人物有兩個。
一個是奉旨填詞的柳永。出於男人的齷齪心理,唐奕覺得,能把軟飯吃到柳三變這個程度,古今中外,可能就他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