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陀,恐怕也只有希文兄,從小就不食人間煙火,一心成聖嘍。”
范仲淹老臉一紅,“怎麼扯到我頭上來了?”
尹洙替范仲淹滿上酒,勸解道:“兄要為其立身,也要分個時候嘛!今日即有美食佐酒,又有晚輩坐陪,自當盡興才是。”
見范仲淹面色緩和,又著看向唐奕,笑言道:“君子當成人之美的道理,大郎可懂?”
唐奕心說,尹先生高人也,三兩句就把範大神擺平了。
“這個道理,小子還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那還不把你那首小曲兒,速速唱來?”尹洙指著一桌的酒菜道:“有酒有菜,就單缺一段助興小曲兒嘍!”
“對!對!”範純禮一聽尹先生讓唐奕唱曲兒,登時來了精神。
“早上你就沒唱全,這回我要聽整首。”
啊?
唐奕扭曲著一張臉,一時不知道應說什麼。
范仲淹看唐奕的樣子,也意識要這火發的有些不合時宜。
輕咳一聲,“既然尹先生要聽,你且唱吧。”
得,師父發話了,這回唐奕連推拖都不行了。
無奈,唐奕只得清了清嗓子,把一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獻給大宋子民了。
。。。。。
在我年少的時候
身邊的人說不可以流淚
在我成熟了以後
對鏡子說我不可以後悔
在一個範圍不停的徘徊
心在生命線上不斷的輪迴
人在日日夜夜撐著面具睡
我心力交瘁
。。。。。。。。。
起初,除了聽過幾句的範純禮,不論是范仲淹,還是尹洙,包括沉默不語的範純仁,都沒把唐奕唱曲兒當回事,全當是消遣娛樂。
唐奕初唱之下,幾人也只是覺得此曲郎朗上口,還算好聽罷了。范仲淹更是微微搖頭,心說,這小子果然唱不出什麼雅韻。歌詞潛白如水,完全是市井之言。
但是,隨著唐奕略顯低沉的聲音,把這一首千年之後的“男人歌”娓娓唱出,范仲淹的臉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那直白的歌詞隨著旋律紛蹱而至,唐奕略帶哀傷的演繹,把每一個字都重重地鑿在范仲淹的心裡。
這曲中唱的,似乎就是范仲淹故事。
他何常不是,少時不肯流淚,立命之後不能流淚?
何常不是,在權力與家國之間不停的徘徊?
何常不是,用堅強的面具掩蓋內心的哀慼?
。。。。。。。
范仲淹幼年喪父,母親帶著尚不經事的他改嫁長山。自此之後,他走的每一步都是艱難的。
童年寄人籬下,少年仗劍遊學,青年時又忍著飢寒,日夜苦讀。
等到苦盡甘來,終於舉業有成之時,那一年的范仲淹已經二十七歲了。
殿試完畢,在京城等任職差遣的日子裡,他寫下兩句詩:長白一寒儒,名登二紀餘。
他感覺自己遲到了。,他一刻也不敢耽誤了。
他時刻在提醒自己,不能滯怠,更不能軟弱,這個國家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需要他去奮鬥!
憑著這股信念。
劉娥把持朝政,他三次上本反對,被一貶再貶,差點病死在陳州之時,他沒有軟弱!
呂夷簡專權之時,數渡迫害於他,他沒有軟弱!
經略陝西,面對西夏狼騎犯我宋土之時,他更沒有軟弱!
甚至新政受阻,政治生涯幾乎斷送的今天,他依然在咬牙堅持。
坎坷的經歷造就了范仲淹鐵一般的意志,早就不知淚為何物。就像他教導幾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