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隊伍浩浩蕩蕩,禁衛軍嚴密地護著帝姬的馬車,聽說陣仗極大。
虞清顏也想去湊熱鬧,想看看公主和親是什麼樣的。
只可惜北狄細作在暗處盯著。何況她還聽雲裳說,和親的隊伍還沒出京都,護送的一位禮部官員就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那麼多禁衛軍的面血濺當場。
據初步調查,是鳳棲樓乾的。
雖然是私仇,鳳棲樓的目標只是那位官員,但還是不免出現了部分騷亂,還是別湊熱鬧的好。
虞清顏待在房間裡重新覆盤了一遍計劃——
馬車裡的“帝姬”是女暗衛假扮的,生得跟她有幾分相像,一般不會被發現是假的。何況她武功極高,能自保。
而粉色虎符調遣的禁衛軍已經到了邊關,早早地埋伏好。
虞瑾初借給她的那些異族死士也已出發,會在和親的隊伍到達之前就到達邊關,提前部署。
萬事俱備,只待東風。
虞清顏緩緩舒了口氣,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不知為何,右眼皮有點跳。
……呸呸呸!封建迷信!
她將心中的不安驅散。
二哥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順利回來的!
嗯,肯定會。
*
鳳棲樓樓主親自進宮告罪,帶來的小插曲很快就過去。
和親的隊伍離開了京都,穿過了榕城,一路往北,駛向邊關。
這些日子虞清顏也聽到了一些議論,有人說皇帝冷血無情,連親兒子都能不救。有人說皇上聖明,太子不仁,犧牲他一個換來國家安定,此乃大義……有人誇讚帝姬捨身救兄,有人罵帝姬多此一舉,非要把那暴戾的殺神換回來。
“為政者,不被理解是常態。殿下須用平常心對待此事,得讚譽當謙卑,得罵言當省己。”蕭宿平靜道,“但總有一些蠢貨說些蠢言蠢語,殿下只當耳旁風便可。”
蕭宿雖是個古板的鋼鐵直男,眼裡只有聖賢書,但有的時候心也很細。
他擔心虞清顏會被那些屁話打擊到了自信心。
但顯然,他的這位學生要比想象中樂觀的多。
不僅完全沒放在心上,還若有所思地分析:“其中怕是有不少北狄細作在攪混水,大梁越亂,他們越開心。一些不明所以的百姓也會被他們帶了節奏。”
“這樣不行,得讓父皇把他們抓起來。”
蕭宿欣慰,“宸王殿下已經奉命去捉拿了。”
其實剛接到皇上讓他停止手頭上所有的事務,來教導公主的時候,蕭宿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人,他輔佐的君王並沒有那麼賢明,寵愛女兒連江山社稷都能排在後面——他明明可以勝任更重要的事,可以造福天下百姓。
而不是陪一個嬌滴滴的公主在榕城玩樂。
但君命不可違。
蕭宿聽命前來教書,本以為公主能夠努力配合認真聽課,已是極好了。
卻沒想到她的進步竟然這麼快。
他錯了。
他的君王聖明至極。
甚至慧眼識珠,一眼就看出了公主超乎尋常的政治才能。
才不是寵女無下限。
蕭宿默默地想,等下回再有御史彈劾陛下在公主身上花費太多銀子,他一定要懟回去。
他的學生,值得陛下這麼寵!
虞清顏不知蕭宿所想,下了課後趕緊讓廚房準備今晚的晚膳。
今日,是六月二十四。
席雲淮的生辰。
公主府的廚房忙成一團,虞清顏甚至還親自擼起袖子上陣,按照上輩子的記憶做了個奶油水果蛋糕。
雖然席雲淮不僅要忙於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