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等等……嚴小姐不會是跟蹤您了吧?”
小廝興奮的話戛然而止。
嚴小姐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邊,還有個年輕的男人??
*
這是虞清顏第二次逛畫舫。
相較於榕城的那隻畫舫,這艘畫舫要更大、更長。
虞清顏拘束地坐在軟墊上,膚白貌美的舞姬小姐姐喂她吃葡萄。舞姬身上香香的,手軟軟的,嗓音也甜甜的。
……怪不得老六愛來這種地方。
但虞清顏已有家室,若是被老婆知道她逛花船,怕是就哄不好了。
“你不是說帶我吃好吃的嗎?”
“嗯。”夜色正好,月華如紗。虞祈安慵懶地靠在軟榻的矮桌上,熟稔地報了一串菜名,對虞清顏挑眉道:“這家菜很好吃,都是新撈上來的河鮮——這個時節,河鮮最肥了。”
虞清顏:“……”
誰家好人特地來花船吃飯啊!
“菜好了打包帶走吧。”
“嘖。瞧你,怎麼還成了夫管嚴了。”虞祈安嫌棄,“以後出門可別說是我妹。”
虞清顏:“哦。還是四哥不嫌棄我,那我跟四哥天下第一……”
“開玩笑呢開玩笑呢!”虞祈安捂她嘴,無奈道:“這裡只有姑娘,沒有小倌。你就是想要也沒有——不用擔心跟你家雲、兒無法交代。”
雲兒二字,頗有幾分咬牙切齒。
菜上的很快,沒一會兒就擺了滿滿一桌,都是再肥美不過的新鮮魚蝦蟹。
虞祈安擺了擺手,捶腿喂葡萄的姑娘們識趣兒地退下。
“咱們兄妹倆,好像已經許久沒有好好說說話了。”虞祈安給妹妹倒了杯果酒:“他家果酒也好喝,不怎麼醉人,你嚐嚐。”
虞清顏望著虞祈安若有所思,“六哥想說什麼?”
“這麼單刀直入的嘛,連點鋪墊都不給哥。”虞祈安笑。
他輕嘆一聲:“也行,你我之間,也不需要什麼拐彎抹角。”
可即便如此說,虞祈安還是沉默了片刻。半晌,才開口道:“嬌嬌,你如今的狀況……很危險。”
他的神情,是虞清顏從未見過的嚴肅。
“你參政,掌虎符,有爭位之嫌。皇子們之間的競爭一直沒有擺在你面前,所以你只看到了兄友弟恭。可實際上暗地裡的爭鬥,要比你想象的殘忍的多。”
“就算哥哥們不捨得傷你,可是支援皇子的那些黨派可不會容忍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他們會對你下手的。”
晚風吹起虞祈安的髮絲,那雙多情的桃花眼盈滿了凝重。虞清顏捧著酒杯,輕嘆一聲,“哥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虞祈安:“……?”
“若是三日前的我,興許會被你說動。可是現在,我是鈕祜祿嬌嬌。”
虞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