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起來不那麼晦氣。”
藍小山道:“想必兄臺的詩一定是不錯的。”
藍田玉把那檀香山一拍在手裡,搖頭嘆氣道:“兄弟你不知道我這個人,對仕途經濟是不敢興趣的,恨不能身為女兒身,終日裡和姐姐妹妹們一處玩耍,我的詩多半也是為她們做的,可惜迫於世俗的眼光,我不能直抒胸臆,惜哉!”
藍小山恭謹道:“願聞兄之大作。”
藍田玉道:“我見你倒是個知情知意的,我今日恰巧帶了本我們朋友幾個自費出版的《浪蕊浮萍——京師八大才子詩詞集》,撿上幾首吟出來給你聽也無妨,哪裡不妥請直言無妨。”
小山忙道:“不敢不敢,洗耳恭聽。”
藍田玉便吟誦起來:
第一首:
無題——記某月某日與某君與某君郊遊
紅酥手,黃藤酒,
兩個黃鸝鳴翠柳。
長亭外,古道邊,
一行白鷺上青天。
小山有點愣住了,然後笑著點頭道:“好詩。”
藍田玉道:“如何好法?”
小山有點難住,想了想,隨即道:“意趣盎然,紅酥手黃藤酒句好比紅袖添香,乃是風雅至極的事情;兩個黃鸝鳴翠柳更是有聲有色,弟雖不能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然,如歷歷在目;長亭外古道邊交代了地點,而一行白鷺上青天更是將視野拉向天際,頗有點‘拈花一笑萬山橫’的意境了。”
一番話直誇到藍田玉眉開眼笑,略有得色,嘴裡謙虛了幾句,又吟了一首:
《卸甲歸田》
少小離家老大回,
安能辨我是雄雌。
借問酒家何處有,
姑蘇城外寒山寺。
夜深忽夢少年事,
惟夢閒人不夢君。
在天願作比翼鳥,
大難臨頭各自飛。
小山默然半晌,試探問道:“請問這個是真人真事嗎?某位老將軍回鄉祭奠從前出征前分手的青梅竹馬什麼的?”
藍田玉哈哈笑道:“我說兄弟,你難道只有想象力比別人更豐富一點嗎?——我瞎編的。”
小山略有愧色,道:“這樣啊……其實玉田哥你的想象力比我還要好吧。”
藍田玉於是再接再厲又來了一首:
《贈名妓小媚娃》
美人卷珠簾,
萬徑人蹤滅。
兩岸猿聲啼不住,
驚起蛙聲一片。
洛陽親友如相問,
輕舟已過萬重山。
爺孃聞女來,
舉身赴清池;
阿姊聞妹來,
自掛東南枝;
小弟聞姊來,
琵琶聲停欲語遲。
藍小山疑惑道:“這樣的名妓沒關係嗎?”
藍田玉道:“這詩卻不是我做的,乃是同為八大才子之一的馬友蓮做的,目的是報復那個不給勁的小媚娃。我倒覺得無論是什麼樣的女人都應該如貴婦一般對待他才好,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嘛,不夠詩讀起來好玩倒是真的。”
藍小山才知道原來八大才子裡,他這位堂哥還算是稍微好一點的。
藍田玉詩興大發,繼續發揚下去。又來了幾首——
《司馬與太守》
滿堂花醉三千客,
更無一人是知音。
問君能有幾多愁,
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江州司馬青衫溼,
宣城太守知不知。
踏破鐵鞋無覓處,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無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