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用粗獷的嗓子,大唱山野曲調,別有一番味道。
“看著是不錯,師父,把幾位土地神請來吧!”
趙曙就在臨時的行宮,召見了幾個負責兗州事務的年輕官吏。
蘇轍、章衡、章、呂岩,外加上王旁,還有幾個稅官書吏,全數到場。很明顯看得出來,章和呂岩都曬得黝黑,兩個人應該是沒少在鄉間跑,只有蘇轍幾個也瘦了一圈,但是從臉上都看得出來,幾個人自信十足。
“按照你們的呈報,一共織出了20萬匹棉布,可遠遠比不上濟州的54萬匹啊!有什麼可說的?”王寧安發問。
“當然!”
章第一個站了出來,他睥睨地看了一眼文彥博,而後輕笑道:“回王爺的話,我們實際上是織出了37萬匹棉布,僅僅比濟州少了17萬匹而已!我們都認為,濟州雖然比我們多,但是他們的作法是竭澤而漁,得不償失!”
文彥博黑著臉道:“你們說話要講究憑據,織的少就是少,不要狡辯!”
“非也!”
章晃著頭道:“王爺,可否容我們把詳細的情況如實上奏?”
“說吧,不過要注意你們的言辭,不要牽扯別人!”王寧安假意訓斥了兩句,就讓他們講講,是怎麼幹的……
前面已經提到過了,呂岩是計劃分成三年,然後才把田畝分給佃農。
他們和百姓溝通之後,百姓欣然答應。
大家都會算賬,以往他們要交田租,要交賦稅,基本上一半多的產出都要交上去……按照呂岩的設計,給他們留一半的田種糧食,剩下一半,改種棉花……實際上,他們的口糧並沒有什麼影響,只是要多花費一點功夫,去種植棉花。
如果真的能成功,三年之後,有一塊屬於他們的土地,百姓是非常樂意的。
農民最不值錢的就是力氣,越用越有,沒什麼可怕的!
在分田的刺激之下,兗州的百姓終於動了起來。
他們全力改種棉花,而且棉花的長勢喜人,呂岩,章,還有不少吏員,天天往地理跑,和百姓打成一片。
經過溝通之後,又組織百姓,用兩萬人,把廠房蓋了起來。百姓完全是免費出工,他們只花了一點磚瓦和水泥的錢。
隨後章也入股的名義,從幽州引進了蒸汽織機,一共兩千紗錠。規模只有濟州的三分之二,這也是他們商量過的。
如果一上來就權利種棉花,也不顧百姓生計,缺少口糧,餓死了人,那可是要捅婁子的。寧可步子穩一點,不要急功近利。
就在工廠建立的同時,呂岩又組織百姓,修了十幾條的引水渠。
不但解決了棉花的灌溉問題,而且還把其他的口糧田也給灌溉了。
在濟州,因為爭水而出現的械鬥,不但沒有發生,還讓百姓的糧食普遍增加兩成產量。別小看這兩成,原來吃不飽的人能吃飽了,吃飽的人,有了一點餘糧。
這下子讓蘇轍看到了希望,他立刻在兗州成立了學堂,專門收農家子弟,也不要求這些人讀書考科舉,只要求識字,會基本的計算,能看懂說明……然後又從幽州聘請了兩個百工院的講師,讓他們培養這些年輕人。
其中表現好的,可以進入工廠,一邊上學,一邊操作,每個月能拿100文,這點錢放在洛陽,實在是少得可憐,但是放在兗州,那可就不一樣了。
普通的學生,一個月束只要50文,也就是說,上學,學得好,不但不花錢,還能給家裡賺錢!
這一下子學習的風氣全都帶動起來……家家戶戶,勒緊褲腰帶,也要把孩子送進學堂,不為了讀書明理,而是為了學手藝掙錢!
要知道,一個熟練的工人,每個月能拿到5貫錢,如果學會修理蒸汽機,那可就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