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瞬間,黑衣人眼中浮現出黯然之色,他突然一躍而起,衝向院牆。
“哪裡走!”聶雲飛哪能輕易放過他?展開輕功追將過去。
聶雲飛的武功比起袁振南又不知高明多少倍,十幾招過去,黑衣人開始落於下風,劍招也漸漸散亂。
“朋友,我看你氣息不暢,血脈不通,顯然有傷病在身,再鬥無益,你就乖乖留下來吧。”聶雲飛眼光老道,發覺對方的招劍奇特,似乎在故意掩飾真實功夫,好奇心起,想要一查究竟,這才沒有狠下殺手。
黑衣人卻只求脫身,根本不加理睬,右手長劍橫掃,左手一掌揮出,擊向聶雲飛的肩膀。
“師父小心!”這一招來勢洶洶,眾弟子看得心驚肉跳。
聶雲飛冷笑一聲,不避不閃,兩指夾住劍鋒,另一手掌則迎上了對方的左掌。
兩掌相接,內力膠著,完全成了拼比內力。
聶雲飛神色自若,嘴角含笑,黑衣人雖看不到面目,但消瘦的身形不住晃動。兩相比較,高下立現!
驀地,黑衣人身子一顫,向後退了幾步,軟軟倒在地上。
“我倒要看看你是誰!”聶雲飛走上前,伸手去揭他的面紗──
“住手!”不知從哪裡竄出一道黑影,一掌逼退聶雲飛,扶起先前的黑衣人,躍上牆頭。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們已消失在夜色中了。
“原來他還有同黨!”
“快追,他們走不遠!”
“不必了。”聶雲飛臉色複雜的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目中的震驚漸漸平復,化作一道陰冷的寒光,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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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山莊外的樹林裡,黑衣青年揭下同伴面上黑巾,心驚膽戰的看著他嘴角還在不斷淌下的血絲。“無傷,你還好吧?”
練無傷只覺得胸口的血氣好像就要衝破喉嚨,頭更是昏昏沉沈的,不知自己在哪裡,也不知身邊是誰,只道周圍還有敵人環伺,忙道:“別……別叫我的名字,不能讓人知道……知道我和凌烈的關係……”話未說完,人已昏了過去。
青年心裡又痛又憐:這時候了,你還只想著那個無情無義的他!
此地不宜久留,而山下的鎮子是鳳凰山莊的勢力範圍,耳目眾多,青年權衡了一下,反而抱著練無傷向深山裡面走去。
他走了不知多遠,隱約聽到潺潺水聲,便尋聲來到水邊。
“無傷,來,喝口水。”
餵了一口水,正待喂第二口時,練無傷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一翻身,將水吐出來,水中倒有一半是鮮血。
“無傷!”青年臉上變色,忽然一閃身坐到練無傷身後,氣運丹田,將雙掌抵在他的背上。大約過了一柱香時間,兩人頭頂都隱隱冒起白煙。練無傷突然張開嘴,又吐出一口血來。
青年撤了掌,任練無傷倚在自己身上。他環視四周,發現沒有追兵過來,不由擦了把汗,暗叫僥倖。適才情勢緊急,他不得已為練無傷運功療傷。此舉極為冒險,方當運功之時,哪怕有個頑童在旁邊伸指一戳,他二人也要性命不保。
“無傷,你好些了嗎?”
雙眸悠悠開啟,練無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逍遙,你怎會在這裡?”
這青年正是任逍遙,他終究還是不放心轉了回來。他苦笑:“是我。我這人臉皮厚,你趕也趕不走。”
練無傷低聲道:“你別這麼說……”逍遙,你這樣說讓我無地自容。
任逍遙握住他的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想告訴你,不要內疚,也不要覺得虧欠了我,因為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我從沒想過要你回報什麼,只要你肯讓我在你身邊,我就滿足了。”頓了頓,他又道:“我對你,便如同你對凌烈,總是情到深處,無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