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件事想問你。”
“你說。”
“你恢復了武功之後,這裡再也困不住你,為何你不離開?”問這話時,凌烈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在微微顫抖。
練無傷沉默了一會兒,轉過頭去:“我若走了,小晚的命就保不住了,我不能害她。”
“就這些?”
“後來我看到你倒行逆施,到處殺戮,我想留在你身邊,或許能多救一些人。”
宛如冷水澆頭一般,凌烈抖聲道:“你留在這裡,是要刺探訊息,幫別人對付我?”他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說出這句話來,只覺心被狠狠劃了千刀萬刀。
練無傷遲疑著,緩緩點了點頭。
“呵,呵呵,剛才問你的時候,我還期望著你會說,是因為捨不得我才不離開。其實我早該知道,我傷你那麼深,你恨不得永遠不再見我。”凌烈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笑,他明明是想哭還來不及。原來被最愛的人背叛是這般痛,痛徹心肺,自己終於也嚐到了。
凌烈站了起來,再面對無傷的話,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發狂。他轉過身,忽然又想起一件事:“為何你不告訴我,你其實把我的寒毒渡到了自己身上?”
練無傷反問:“我說了,你就會放我離開嗎?”
凌烈臉色慘變,踉蹌著後退幾步,許久,才澀聲問道:“你就這麼想離開我?”
練無傷沒有說話,依舊定定的看著他。
凌烈忽然搶上去撲在床頭,雙膝跪地,握住練無傷的手,熱切地道:“如果我跪下來求你,你會不會答應留下來?會不會原諒我?無傷,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練無傷看著他,有些傷感,有些無奈,搖了搖頭:“晚了,太晚了!”輕輕抽開了手。
凌烈一下子癱軟在地,臉上死灰一片。許久,他輕聲道:“你那麼想回到那任逍遙的身邊嗎?”
“你說什麼?”練無傷一怔,不知他為何扯上逍遙。
凌烈忽然呵呵笑了起來:“好吧,我就放話給任逍遙,讓他來帶你走。”
“你又有什麼陰謀?”難道他又想用自己做誘餌?練無傷這麼一想,心裡先涼了一截。
凌烈慢慢爬起來,道:“你放心,這回不是陷阱。只要他有膽子來,只要他肯為你犯險,不惜犧牲性命,我就放你們走,放你們──雙宿雙飛!”咬牙說完這幾個字,凌烈一臉決然,頭也不回地走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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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遙真的來了,在凌烈放出訊息的第二天,一個人,單槍匹馬,獨闖昊天門。真是好氣魄,好膽識,好深情──
凌烈就坐在大廳正中那把寬背大椅上,冷冷打量這個身陷敵陣還從容不迫的男人。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凌烈就對任逍遙就沒有好感。他其實心裡清楚,那是嫉妒。這個叫任逍遙的傢伙,不僅相貌俊雅,而且武功高強,既有風度又有教養,無論什麼時候看起來都無懈可擊。就如同現在!
難怪無傷最後會選擇他了,凌烈心裡又苦又澀,他真的希望任逍遙不要來,那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告訴練無傷:這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愛!
他緊緊地盯著任逍遙,好像要在對方臉上盯出個洞來,許久,陰惻惻地道:“你就沒想過這也許是個陷阱?”
任逍遙輕輕一笑:“想過。”
“那還敢來?”
“不得不來。”
凌烈閉上眼睛,挫敗似的嘆了口氣:“他就在寧心閣,你去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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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站在大門外,在他跟前停著輛馬車。
不一會兒,藍電從裡面出來,後面跟著任逍遙。任逍遙的手上打橫抱著一人。
看到這個人,紫宸的眼中就情不自禁閃過一絲恨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