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傷養大,教我武功理義,儼若生父。無傷非但不能報答教誨之恩,反而令師門蒙羞……是無傷對不起師父!
無傷本無顏見你,只求師父知道,一切都是無傷的罪孽,只怪無傷一人,千萬不要責怪凌烈……
“好了,無傷。外公看你這麼傷心,一定不會怪你。”
“不錯,起來吧。”
凌烈和任逍遙站在一旁,見他額頭已然磕出了血,依然不肯停下,連忙拉住他勸慰。
任逍遙看那地上斑斑血跡,心下黯然,可想而知,一直隱藏在練無傷心中的負罪感可有多深!忽然他目光一閃,盯住了大理石上的花紋,叫道:“你們看,這塊石頭上的紋路好生奇怪,好像……是字!”
凌烈扶住練無傷,一同觀看,果然見那石上有字。只因刻得極淺,而大理石本身就有紋理,所以若非伏在地上仔細看,絕難發覺。
“一一、二三、四六……十九”凌烈一邊念一邊皺眉,“什麼意思?”
任逍遙想了想,忽然走過去,在第一行的第一塊方磚上狠狠擊了一掌,又在第二行的第三塊方磚上擊了一掌,直擊倒最後一行的第九塊方磚。
最後一掌落下,只聽軋軋聲響,地面震動起來,三人幾乎站立不穩,回頭一瞧,那墳墓竟然從中開了!
這變化實在出人意料,三人都是目瞪口呆。愣了一愣,凌烈跳了起來:“原來寶藏還有機關,怪不得我找不到!”
任逍遙喃喃地道:“果然高明。只有跪下行禮才能看到這些字,而肯行禮的必然都是昊天門人;一心索取寶藏的外人是斷斷不會向墓碑叩頭的。”
“不錯。”凌烈握住練無傷的手,“無傷,多虧了你。”
“不錯,多虧了你們!”
冷冷的聲音介入進來,三個人都是一驚。
“什麼人?”
西面幾十座墓碑後面,忽然出現無數條人影,慢慢的向他們逼近,形成包圍之勢。
“這麼是你!”凌烈見那領頭之人,頓時變了臉色。這人竟是降龍堡的新任堡主任自在!
“怎麼不是我?”任自在冷笑,“你們真以為這麼輕易就能從降龍堡逃出來?”
比凌烈更吃驚的人是任逍遙,他踏上一步:“大哥……”
任自在眼裡閃過一絲詭色,笑道:“二弟,辛苦你了。多虧你用苦肉計騙得他們的信任,又將他們帶到這裡,若非你沿途留下標記,我更不可能追來。這一趟,要記你首功。”
“什麼?”任逍遙一怔,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慘白!
凌烈咬牙道;“是你這奸賊!”
“不是……”
任自在喝道:“二弟,你還不過來,等著他們殺你嗎?”
一句話倒是提醒了練無傷,長劍出鞘。
無傷,你不信我嗎?任逍遙用眼神詢問。
練無傷面沈似水:“那本武林志是你拿來的?”
任逍遙道:“不錯。”
“咱們行蹤如此隱蔽,他們還能跟來,你怎麼解釋?”
“我……不知道。”
練無傷舉起劍,森然道:“你還有何話說?”
事到如今,所有疑點都指向他,還能說什麼?任逍遙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你動手吧。”
凌烈喝道:“無傷,你還猶豫什麼?”
“好。”
白光一閃,練無傷手中的長劍直直落下!將要觸及任逍遙時,劍峰忽然一轉,向著一旁暗自冷笑的任自在劈去!
“你做什麼?”任自在慌忙向旁一閃,堪堪避開了劍鋒,可是鬢邊幾綹長髮卻不能倖免,被削成兩斷。他又驚又怒,嚇出一身冷汗。
這一下變故突然,所有人都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