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朱厚照笑道:「軍報入京,劉瑾為你說了不少好話,朝中大臣喜歡嘰歪羅嗦,也被劉瑾壓下去了,你在前方平賊,內閣和六部並未給你太多掣肘,劉瑾在其中出力不小。」
秦堪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進殿到現在,朱厚照只說了幾句話,其中兩句都是誇劉瑾,這是故意為之,還是無心之語?
朱厚照拍了拍手,兩名宦官進殿,手裡各捧著一個古樸塵封的酒罈,擱在書案上後恭謹退出。
朱厚照指著案上兩壇酒,笑道:「這是浙江紹興的陳年花雕,據說年份久遠,一百多年了,當初太祖皇帝與張士誠決戰江南,徐達元帥鎮守紹興,聞知太祖大勝,徐元帥大喜之下於紹興城中大宴將士,宴後埋下花雕百壇以為紀念,隨後百餘年滄海桑田,埋下的這一百壇酒竟被後人給忘了,後來劉瑾無意中翻閱宮中藏書方才獲悉此事,又知你是紹興人,於是命當地知府將百壇美酒挖出來呈送京師,只不過年月太久,每壇酒已只剩了一絲絲,全部加起來也只剩這兩壇了……」
秦堪驚異地瞧著朱厚照。
朱厚照尷尬地一笑,道:「收下吧,朕不好酒,這是劉瑾特意送你的……」
秦堪呆怔半晌,方才長長一嘆:「陛下為劉瑾賣命鼓吹,而且下了這麼大的本錢,到底想說什麼,請陛下直言吧。」
朱厚照笑容一斂,也嘆了口氣:「秦堪,昨晚之事朕無意追究錯對,你是朕最好的朋友,劉瑾是朕最親近的家人,滿朝上下,朕只對你們毫無保留的信任,朕是真心希望你們二人和睦共處,為朕輔佐朝綱,咱們三人合力幹點大事給那些大臣們瞧瞧,可是……朕看得出,你和劉瑾似乎有了嫌隙,這是朕最不想看到的,秦堪,你和劉瑾若鬥起來,朕這輩子也不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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