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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兒子會努力的,保證年底讓您當奶奶!”
沈氏笑著點頭:“恪兒啊,男子漢大丈夫,別光是兒女私情,多想點公事。你老師洪先生早上剛到,怕是有事,你趕快去見見他吧。”
洪敷敎來了!
張恪頓時大吃一驚,要知道洪敷敎可是遼東巡撫,不說日理萬機也差不多,張恪本來請他證婚的,可是老頭子趕不開,只能推了,張恪還甚是遺憾,怎麼現在突然來了!
“娘,孩兒這就去見先生。”
張恪急忙轉身,有家人領著,直接到了書房。穩了穩心緒,邁步走進去。一個背影正坐在太師椅上,翻著書,用心看著。
“恩師!”
張恪輕輕叫道,洪敷敎如夢方醒,急忙把書放下。
“呵呵呵,永貞,燕爾新婚,為師來的魯莽,你可不要怪罪啊!”
幾個月不見,洪敷敎顯得蒼老許多,鬢角竟然有了白髮,魚尾紋也遮掩不住了。看到這裡,張恪心裡發酸。
“恩師,您老了!”
“宦海沉浮,最熬心血,每日殫精竭慮,怎麼能不老啊!不過以後就好了,為師有清閒日子了。”
張恪一聽這話不對,眼睛瞪得老大:“恩師,您不當官了?”
“永貞,難道你不知道嗎?”
張恪羞愧地撓撓頭,說道:“實不相瞞,弟子這些天一直暈乎乎的,就連昨天拜天地的時候,都不知道怎麼磕頭的!”
“哈哈哈,大喜的日子本不該說這些破事,可是為師覺得不能不告訴你,讓你也有個提防。”
說到正事,洪敷敎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洪敷敎靠著查辦張峰的案子起家,迅速升到遼東巡撫的職務。對一個三甲進士來說,如此快的成為封疆大吏,絕對是一個異數。
正因為如此,洪敷敎越發謹慎小心,寧可苦點累點,也要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經過他的整治,遼東諸軍的戰鬥力提升很大,修築城堡六十餘座,整飭兵器糧餉無數。招募百姓,墾荒屯田,抽取壯丁,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條。
不過……洪老夫子唯一錯誤的就是和上峰——經略袁應泰頂了牛。
袁應泰一到遼東,處處更改熊廷弼的做法,待人寬厚,招募蒙古流民。積極準備反撲……
洪敷敎早就和張恪溝通多少次,熊廷弼的嚴防死守的策略是沒錯,總體上明軍精銳耗盡,財政困難,能守住局勢就不錯了……
當然,熊廷弼僅僅能做到防守而已,張恪和洪敷敎還主張練新兵,造火器,提升野戰能力。
說白了,張恪和熊廷弼的差別就在於積極防守還是消極防守……而袁經略來了倒好。直接要改變成進攻了。
天長日久,洪敷敎和袁應泰的矛盾越來越多。尤其是廣寧大捷之後,矛盾完全公開化。
袁應泰宣稱廣寧以弱旅勝強敵,遼瀋有十五萬精兵,靡費鉅萬,卻不能稍有進取,有負皇恩。
恰巧老奴因為死了兒子,不時騷擾,拿明軍出氣。袁應泰一心主戰。甚至為此彈劾洪敷敎,指責他畏敵避戰,抱殘守缺,不思恢復。致使事權不一,軍心浮動。而且還把張恪搬了出來,說洪敷敎一心給弟子立功的機會,因此才阻撓反攻老奴!
“恩師。都怪弟子連累了老師。”
“哈哈哈,永貞,說起來為師還要沾你的光。此次調我回京,出任國子監祭酒,那可是小九卿之一,清貴之極,比起在邊地頂風冒雪好上了萬倍。”
嘴上這麼說,巡撫可是封疆大吏,執掌殺伐,國子監祭酒不過是教書匠,兩者天差地別,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張恪想到這裡,越發憤怒。
“哼,敢趁著結婚,暗算恩師,弟子絕不會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