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
她身子往後縮,還當慧根伸出手真的是要揍她,心想這和尚怎麼一句話不對勁就要動手打人?不想是她自作多情,人家大師可能連她在說什麼都沒聽進去,就當她是個透明人。走過來只是為了把她身後的窗子關上。
見她一副訕訕的模樣,慧根眼底飛逝而過一抹笑意。
“怎麼?”
虞西黛伸手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冷汗,汗顏道:“沒有,我以為我戳中了大師的心中之痛,大師要殺我滅口以瀉心頭之恨。”
慧根風輕雲淡地瞥了她一眼,走回蒲團坐下,雙手合十。
他復唸了一遍《心經》,覺得心中情緒平靜許多,才開口說道:
“八年前只當嘉敏年紀小,不懂事,一時鬧鬧矛盾,會錯了心中的意思。”
“大師不喜歡……李嘉敏?”見慧根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她承認道:“昨天在窗子底下偷聽的時候,聽永……李嘉敏喊大師李嘉彥。說實話,大師的俗名比法號好聽多了。如果大師改名叫慧嘉或者慧彥,比現在這偷懶的法號好聽不止一百倍。”
慧根眼底閃過無奈。
本想著既然她對此事如此好奇,將事情因果告訴她也可以。不想才剛開始說,話題似乎已經就被往其他方向引去。知道她不是故意,他還是——
不怎麼想繼續說下去了。
彷彿看出他心中所想,虞西黛忙道:“大師,你接著說,接著說。我保證不插嘴了。”
“不可在嘉敏面前提及。”
“絕對的!”想起昨晚永芸那樣子,她還是少招惹的好。
“李嘉彥長李嘉敏一歲,乃太子太傅李顒之子,自小對妹妹疼愛有加。”
他用的第三人稱,似是真的拋下了前塵往事,只當是一個局外人在說書。
“不知何時起,嘉敏開始將哥哥當成戀人傾慕。起初所有人都只當她是孩子心性,胡說著玩。而當她哭鬧著拒絕皇宮裡下來的詔書,言明非李嘉彥不嫁,眾人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慧根說著,頓了片刻,才繼續道:“——包括李嘉彥。”
“詔書說的是什麼?”
“皇后陛下傾國以聘,願替太子聘得她為太子妃。有朝一日太子登基,她便是國母。與太子同掌江山。”
這殷國與天朝古代不同,從開國起就一直都是皇帝皇后同時執政,帝王印璽也是一分為二,一文印,一武印。分管文武百官。
當今皇帝掌管文印。皇后掌管武印,統帥朝中武官,可看出皇后是個多麼彪悍的女人。
虞西黛訝然了。
沒想到這永府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有這麼大的來歷。差一點就成為國母的女人,因為對哥哥不倫的感情,而毀掉了自己的前程,還毀掉了整個——
“敢問大師,您家中——”
慧根靜默了半晌,聲音似乎比木魚聲還要空靈。
“她鋌而走險,欲以色…誘其兄。被他們的母親發現。若是傳進宮裡,因不倫之情而抗旨不尊是乃死罪,當全家抄斬。母親受了刺激,神志不清,趁著夜深人靜之時,放火燒了整個李府。”
他目光平視前方。
記憶裡,滔天的火光中,他本想去拉陷入瘋狂的母親,卻被她嫌惡地推開。記得向來平和疼愛他們倆兄妹的母親,用那滿是嫌惡的眼神看著他,彷彿在看世上最不堪的東西。
口中只道不應該將他們兄妹生出來。
大概是母親在他們全家的飲食中加了會讓人沉睡的藥物,全家上下,除了那天都在教練場陪太子習武的他,還有被他從火光中抱出來的李嘉敏,再無生還之人。
嘉敏吃下的藥物比較少,本在他們的母親放火時就已經醒了,只是一直被母親掐著脖子,還吸入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