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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李建成的謀劃真的成了,那他也就不用冒險去分兩頭下注了,他可以一心一意的跟著權旭去投李元吉。
若是沒成,那就得好好的謀劃一番,才能下注。
“如此良才,又如此年輕,居然在東宮不受重用,實在是……呵。”
任瑰望著權旭離去的背影,突然嘲諷了起來。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李建成的結局。
竇軌、鄭善果等跟李建成沾親帶故的人在李建成宮裡是座上賓,李綱、裴矩等一眾有大才的人,卻連心腹也沒有混上,權旭、唐臨等人雖有才幹,也被引為了心腹,但卻不受重視。
李建成還真將李淵任人唯親的能耐學了幾分精髓。
打江山任人唯親,那沒什麼不對的。
可坐江山任人唯親,那就是自斷四肢。
李家的人雖多,親戚也多,可裡面的能人跟天下的能人比起來,終究是少數。
而且隨著時間不斷的推移,隨著權力不斷的侵蝕,李家和李家的親戚中的能人,終有被用盡的時候。
到時候再去挖掘李家和李家親戚以外的能人,那就晚了。
“沒有聖人的胸襟,為何要學聖人啊?”
任瑰苦笑著喃喃自語。
李淵是任人唯親,可李淵對其他有能力的人也禮待有加,並且十分大方。
所以李淵即便是任人唯親,其他有能力的人也會不遺餘力的幫李淵。
李建成學李淵任人唯親,可沒學到李淵的禮待有加和大方。
沒有這兩樣的加持,除了你親人會幫你,誰還會幫你?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是隨便說說的嗎?
“掌燈了!”
有人突然在岸邊高呼了一句。
任瑰神情一凌。
掌燈了就是天黑了。
李建成所舉辦的正月十五夜宴也要開始了,一眾李建成所邀請的賓客也要到場了。
李建成和一眾心腹所謀劃的事情,也馬上要開始了。
雖然任瑰已經猜到了結局,但事到臨頭了,任瑰還是緊張了起來。
“歸岸!迎娘娘上船!”
李建成的貼身宦官突然出現在甲板上,對著船室兩側的水軍校尉吩咐。
校尉立馬跑到了船室前的一側,向船艙下傳令,“殿下有令,歸岸!”
一眾躲在傳船艙裡划船的水軍將士們,立馬賣力的划起了船。
船漸漸的,距離岸邊就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