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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紺香,你怎麼一人在這兒?老二弟妹呢?”大夫人步若扶柳,面露蒼白,果然前段日子流產讓她虧了不少氣血。紺香倒不心疼,很不客氣地回她:“大夫人,難道奴婢還不能隨興走走嗎?”大夫人一臉尷尬,勉強笑了一笑,便往回走了。偏偏就在經過一個小塘時,因為腳步虛浮,直接跌入水中。紺香聽見水花聲,回頭一看,只見大夫人正在水中亂拍水。她要救卻又不想救,罷了罷了。紺香跳了下去。
“大少爺,夫人已安然醒來,可這身子骨卻怕是不能有孕了。”
“沒事兒,你安全就好,安全就好……”大少爺摟住大夫人,大夫人開口,說:“有些事,我想問問紺香。”大少爺有些不解,卻也召來了紺香。只是……
“紺香,我是個明理的人。你救了我我謝謝你,可現下我還有件事要問你。”大夫人皺著眉說。紺香沒有回答什麼“夫人請講”,倒讓大夫人有些尷尬了。她調整過來,問:“究竟為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我雖不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卻也知曉廉恥。你叫我怎好說你?”
大少爺仍不明就裡,問大夫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夫人強裝笑意,說:“我落下水,她救我不假,可我也分明看到了她的猶豫。她究竟多恨我,才會猶豫。”
大少爺看向紺香,剛準備說什麼,就聽見外頭有人說話的嘈雜聲,他略有煩躁地問:“怎麼回事?吵什麼?”大僕從進來,回話:“少爺,二夫人要進來。”
“聞說我這婢子救了大嫂,哪能不來瞧瞧!誰想卻聽見大嫂在訓人,想來是我的人,這不,認罪來的。”二夫人直接進來,臉上掛著嘲諷,完全沒有什麼所謂認罪應有的表情。
“老二弟妹,這是你教出的下人?要是叫外人知道了,還以為我沈家門風是給銀子砸出來的!”大少爺怒言。
“大哥現在是當家的,必然知曉家規。這個奴婢的命還不全聽您的?”二夫人風輕雲淡地說,似乎與紺香是陌生人。
“聽我的?那便不能留,那就……”
“不留也好。聽見大少爺說的了嗎?”二夫人一下截斷大少爺的話,對著下人們頤使氣指。
“是。”下人拖著紺香就下去了。
“夫人……”紺香聲如吶蚊。
紺香直到快被亂棍打死時才明白過來,首陽是愛慘了大少爺才會那樣忍氣吞聲地嚥下苦果吧,大夫人真是個奇怪的女人。一陣嘔血後,她又輕輕地笑了,扯到傷口,又痛了起來,心裡說:到底比首陽好,不必被逼到那種地方去,幸虧二夫人沒讓大少爺或大夫人說話吧……
大夫人身邊現在的大丫環,也就是當年跟在首陽身邊的下毒的小丫環見到這幕,心中感慨一陣。
☆、鶯時
鶯時當年被二夫人派到首陽身邊做事,那流產的□□就是二夫人交給她讓她下的。鶯時跟在首陽身邊時就不太愛說話,性子冷淡,可首陽沒想到,就是這個冷淡的小丫頭在碗壁上抹了毒。首陽走後,鶯時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大夫人的大丫環。
大少爺來的時候她就守在門口,一般大少爺不來的時候她會站在大夫人床邊動也不動。大夫人偶爾會開口和她說話,但她永遠只會回一句“夫人您正病著別說話了”,而大夫人總會無奈地嘆口氣,幽幽地說:“鶯時你真是個冷性子。”
自然,她不願意和個藥罐子說話。開口沒幾句就得“吃藥養神”打斷你,多說幾句就得休息好半天,一開口還是一股燻人的藥味兒,也就大少爺說中藥味醒神清爽,真是奇怪!且不說中藥這點,平日裡鶯時總讓大夫人好好地繡花看書,不要出去。可大夫人不愛聽,說什麼自由自在才是好的活法。有時她真想對夫人說……您既然選擇了沈家,就該承擔起些責任罷,自由自在實在不適合深宅大院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