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嫌棄,將就著用吧。注意點蓬頭,開關看慢點,那傢伙力道很大,開快了噴你一臉。”
“好,謝謝您。”
能洗澡,沈嫿已經心滿意足了。
來到這“可園”,沈嫿已經腦補了自己要過苦日子的“下場”。
但她在拉斯維加斯已經經歷過最苦的日子,往後不管經歷什麼,也就沒那麼苦了。
進了洗漱間。
沈嫿拿下蓬頭除錯,這才明白婆婆的話是什麼意思。
原來是固定花灑的插座太高了,還不牢固,不開水時,花灑垂著頭,等水一開,在水壓的作用下,花灑霍地抬起頭,水就會噴人一臉。
而且水的熱度也不好調,冷熱水不均勻。
沈嫿看了下冷熱水的進水口,兩個螺口長度不一,其中一個鬆動了。
她將就著洗完澡,擦拭好頭髮,從洗漱間出來。
孫婆婆還拿來了吹風機。
“謝謝,”沈嫿有點意外,心也跟著熨帖幾分,“婆婆,您這兒有工具嗎?”
“什麼工具?”孫婆婆問。
“電鑽,扳手之類的。”
“有,”孫婆婆佝僂著身子,緩緩地轉身,“你要做什麼?我去拿。”
“我去拿吧,您告訴我東西在哪兒就好。”
“你找不到,”孫婆婆說:“我帶你去。”
沈嫿將吹風機和毛巾放下,扶著孫婆婆,陪著她去另外的工具房翻找。
孫婆婆記性不好,也記不清具體的位置,沈嫿自己動手,孫婆婆則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
“姑娘啊,你打哪兒來的?”孫婆婆努力睜著眼,才能看清沈嫿的細緻的背影,在她眼裡,沈嫿大致是個妙齡姑娘。
“東江。”
“呀,那可是老夫人的孃家啊。”
“是嗎?我不清楚,”沈嫿確實對梁淨秋不瞭解。
孫婆婆斜倚在椅子扶手上,她想到什麼,問:“你是秀君介紹過來的嗎?”
“額……算吧。”
畢竟是柯秀君將她領進門的。
“我前面那個屋子,除了有點小,其實挺好的,就是蚊蟲有點多,你一會兒回去,帶盤蚊香,”孫婆婆悉心叮囑,隨後又閒聊似的問:“你呀,還年輕,外面有大把工作能找,怎麼也跑來做和我這個老婆子一樣的工作了?”
“梁女士讓我來的。”
“那你也是可憐人兒吧,”老婆婆嘆口氣,“我和秀君都是沒了丈夫,死了孩子的孤寡婦女,要不是老夫人給我個討生活的地方,我都沒地兒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