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時,包在臥室,她去臥室拿包上班,原本沒想打擾傅澄海睡覺,想安安靜靜走。
沒想到傅澄海還是被她吵醒了,他眯著眼將頭從枕頭裡抬起,稍稍瞅一眼,發現是沈嫿,他聲音沙啞惺忪,問:“要走了?”
“嗯。”
“路上小心。”他聲音帶著睏倦,含糊不清。
“你繼續睡吧。”
“嗯。”
沈嫿無奈搖頭。
傅澄海現在連傅簡都不如。
好歹傅簡還知道早起下樓吃早餐。
雖然他下樓時,沈嫿已經要出門。
傅簡只是趕上了和她道別。
語氣雖然不怎麼好聽,態度也不討喜,但傅簡還是在最後補了句“路上小心。”
讓人心頭一暖。
這也讓沈嫿還沒到辦公室,就有了好心情。
但她沒想到,上個班,還能變成八卦場。
得益於傅澄海和技術學院之間的密切聯絡,他那邊有風吹草動,技術學院這就像鬣狗聞到食物的味道一樣,順著味兒就來了。
尤其是尚志行。
沈嫿還在辦公室做表格,沒到中午,尚志行就拎著幾杯奶茶來了她們辦公室。
美其名曰,有人送他們辦公室的,但不知道他們辦公室人少,點多了。
他來時,先問了夏芝心在不在。
趙志強嗑著瓜子,想到夏芝心搖曳身姿離開的背影,他往旁邊的垃圾桶吐幾口瓜子皮,看似悠哉地說:“他兒子在學校惹事,被老師叫去談話了。”
尚志行半個屁股斜坐在空的工位桌上,好奇追問:“老趙,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趙志強眼皮一掀,壓低聲音說:“那會兒在廁所打電話,我剛好聽見了。”
尚志行一臉看好戲的笑,“怎麼,你為了監視她,都跑去女廁所了?”
趙志強翻個白眼,“你當我是流氓嗎?我是在外面洗手的時候,剛好聽見的。”
尚志行想了想,“他兒子在哪兒上學來著?”
趙志強:“君誼。”
“君誼?”尚志行轉而看向一旁的沈嫿,“沈老師,你兒子不也在君誼嗎?”
趙志強聽聞,陡然一驚,“小沈啥時候有孩子的?”
“你忘了?傅老闆的兒子,小沈的繼子。”尚志行提醒。
趙志強敗興而歸,“又不是親生的。”
尚志行瞧出趙志強的“失落”,他笑問:“怎麼,你還想聽小沈的瓜吶?”
趙志強也陪笑說:“這年頭,繼子能算什麼瓜?前兩天裝置科的主任和後勤庫管那樣的事兒,聊起來才有意思。”
“行了行了,”尚志行強行打斷,“這事兒咱就別在學校說了。”
趙志強挑釁問:“怎麼,也有你尚主任不敢談的事兒?”
“說來說去,都是褲襠裡那二兩肉的事,有什麼好說的?你這兒離領導辦公室那麼近,萬一讓領導聽見,你不怕兜責吶?”
趙志強一臉無所謂,“興那對狗男女做,就不興咱們說是麼?他們光屁股的照片在咱們朋友圈誰沒看見?還擱這兒裝傻呢,有必要?”
“算了,你要聊,你找別人聊吧,我不摻和這事兒,”尚志行擺擺手,終止和趙志強聊天,轉而面對沈嫿,“沈老師,做君誼的插班生可不簡單,聽說入場券是恆江新城的一套房呢……你和傅老闆,怎麼搞定房子的?”
“先考了試,房子的事,正著手準備呢,”沈嫿沒打算說實話。
和辦公室裡這些人精說話,就不能說實話,最好說一半留一半。
被晾在一邊的趙志強懶散地靠在工椅上,又抓了把瓜子,似是無意地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