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什:“你能想明白這一點就好。你——還是不要和沈嫿作對為好,我哥……可不是好惹的。”
楚婉玉驚訝地看著步什:“我知道傅老闆和學院關係匪淺,學院不少領導都靠他撈錢撈政績,但是……剛剛司總也說了和你一樣的話,他也告誡我,不要去惹沈嫿,似乎也對傅老闆的身份有所忌憚……”
步什輕咳兩聲,自豪道:“我哥的身份豈止是讓他忌憚……他家在陽城可是……”
話說一半,步什突然想到,之前傅澄海讓他查陽城那邊的事,還不讓他告訴沈嫿,現在要是和楚婉玉說了,沈嫿那邊估計也瞞不住。
他沒繼續往下說。
楚婉玉還在等步什的下文,然而步什話斷於此。
步什立即改了口風,說:“我哥本事可大了,他以前在陽城長大的,上的都是‘貴族’學校,他初中時候就上過有外商的談判桌,高中的時候就能用法語和國外的地方政要在共進晚餐的時候交流生意上的事了。”
“嗯?”楚婉玉難以置信,有點瞠目結舌,“他這麼厲害,怎麼現在才開這麼個小廠子?”
“呃——也不小了吧,元山制業養活幾個職業技術學院還是綽綽有餘的。”
楚婉玉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解釋:“是我表達有誤,我不是說他的廠子小,我是說——他從小就那麼厲害,家裡應該是那種跨國的大企業吧,元山制業——有點小。”
“元山制業”聽著是個大公司的名字,其實三層股權穿透之下,只有元山一個鞋包製造廠而已,廠裡工人勉強上千,其餘兩層股權也只是為了規避經營風險而設立的空殼公司。
對於元山這種重資產的製造業小公司,只要市場上有小小的波動,可能就會面臨資金鍊斷裂,甚至倒閉。
元山在三年前已經面臨過一次倒閉,現在慘淡經營的狀況,也是傅澄海在勉強支撐而已。
步什不太瞭解公司的事,他也不懂經營,他只知道跟著傅澄海,準沒錯。
如果不是去過陽城幾次,見了梁淨秋,知道了復星集團,步什也不知道,傅澄海還有當少爺的那段光鮮亮麗的過去。
“哎,誰知道呢,我哥的心思,我從來猜不透,”步什傷腦筋地撓撓頭,“最近他連車都不用我開了,找了原來被他開掉的司機,真搞不懂他怎麼想的。”
“老闆有老闆的心思,我等凡人是參不透的。”
“是啊,打從跟了他,我就沒參透過,”步什嘆口氣,“不想這些了。你一會兒去哪兒,送你回家?”
楚婉玉看著漫天大雨,微微點頭,“嗯,謝謝。”
回去的路上,楚婉玉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
……
沈嫿還在辦公室加班。
明天要交的一個報表,她還沒做完。
手機突然響了兩聲短訊息的提示音,她以為是運營商的垃圾廣告訊息,沒做理會。
雖然目前的崗位並不是她心儀的工作,但本著既然是工作就要認真負責的態度,她會盡量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
不為別的,只為能安安穩穩在學院待著,這樣會在傅澄海面前顯得很“聽話”。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
盯著螢幕怔愣片刻,稍作放鬆,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七點多。
外面已經傾盆大雨。
傅澄海在一小時前曾問她,幾點回家。
沈嫿沒有回。
因為在一小時前,她接到了一個不想接到的電話。
她的父親關泰清打來的。
關泰清給她打電話,話題無非是那兩樣。
一個是讓她儘快找個男人,生個孩子,好繼承家業;另一個——則是讓她找個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