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你律宗功法……”
傳完功法,南海神尼又道:“相有形狀,覽而可別。前明戒法,但述功能;次明戒體,唯論業性;後明戒行,略示攝修。若非辨相,則法、體、行三,一無所曉,何以然耶?法無別法,即相是法;體無別體,總相為體;行無別行,履相成行……”
李青山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安,只見南海神尼枯瘦的右手忽然化作金色液體流淌而下,仔細望去,那金色液體是由無數細如浮塵的梵文匯聚而成,直浸入白骨之中,小安猛然握緊弒佛劍,卻又動彈不得。
李青山已上前一步,鉗住南海神尼的手腕:“神尼,都到了這一步,你還想耍什麼花招!”另一隻手握緊成拳,下定決心,她若再不知好歹,便不再留情了。
“我知道憑我一己之力,不是你們的對手,也沒什麼花招好耍,不過她既然是我的弟子,我當為她負責到底,一意啊一意,到底是怎樣的魔功才會將你變成如此模樣呢?”
“放手!”李青山一拳轟出,直接貫穿南海神尼的身軀,卻沒有擊中實物的感覺。
南海神尼臉色平靜如初,沒有絲毫痛苦,甚至有一種超然之氣,大徹大悟。
“一意,你我師徒緣分已盡,雖然只得片刻,但相信這便是我佛慈悲,讓我來挽回於你。你以後要傳承戒律,一心向佛。”
說到這裡,忽然渾身大放光芒,化作無數金色梵文,湧向小安,將一身修為盡融入她的身軀中,彷彿為白骨鍍上一層燦金,這是一顆舍利,也是一道律令,一種禁制。
戒尺落地,片片書頁飄散而下,又合成一本經書,落在小安的面前,李青山將她抱起,關切道:“你沒事吧!那老尼姑做了什麼?”
“原來,她並不想殺我。”小安悵然若失的道。(未完待續。)
第二十章 蕩魔(八)
李青山道:“那她這是?”
小安舉起的右手,金燦燦的猶如黃金鑄造而成,蒼白透明的三昧白骨火瀰漫而出,重新化為血肉,原本白裡透紅的臉色,此時亦顯得有些蒼白,而且在這新生的肌體上,亦有金色梵文深印,彷彿是與生俱來一般。
她試著運轉《朱顏白骨道》,那金色梵文立刻煥發出溫煦佛光,將她苦修而來的一顆白骨舍利壓下。
她囁嚅了一下,“她鎮壓住了我的《朱顏白骨道》,想讓我轉修律宗功法。”
“她不惜犧牲性命,就只是為了這樣?”李青山微微愕然,有些不能理解那老尼的心思,一個大修士的性命修為是何等的寶貴,怎能如此輕易的捐棄,只是為了讓弟子換一種功法。
“是啊,很可笑不是嗎?被我騙了十餘載,最後還把性命賠上,將一身修為注入我的體內,只要我放棄《朱顏白骨道》,轉修律宗功法,便能輕易渡過三次天劫,呵呵!”
小安輕笑,李青山卻笑不出來,亦聽出她的聲音中沒有任何笑意,空靈的眼眸中反而有一絲痛楚迷茫,十餘年朝夕相處情境,忽然紛湧而至,原本蒼白的回憶,忽然染上種種顏色,深深銘刻。
李青山忽然間明白,南海神尼想要的並不只是讓她換一種功法,還要給她一顆心,但是有心就會有悔恨、掙扎、痛苦,將她緊緊擁在懷中,“這又不是你的錯,是那老尼姑自作多情!”
“青山,我們去下個魔窟!再這樣下去,我的三昧白骨火會熄滅的!”
小安忽然緊緊抓住他的手,神情中有著掙扎之色,但更多的是決絕。那無數金色梵文正深深滲入她的骨髓,要徹底廢掉她的《朱顏白骨道》。
“你覺得定了?你無論要走怎樣的路,我都會支援的!”
李青山心情有些複雜。並不只是為南海神尼的犧牲而震撼,一直以來,小安犧牲難道就少嗎?賞不了任何美景,品不出佳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