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青山要殺他,利爪已經貫穿了他的頭顱,帶走了他的性命。
錢延年顫慄著道:“你想要什麼,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不要殺我!”
李青山從錢延年的手中勾起百寶囊,夾在指間,又捻起玩具般的小小繚風刀。
錢延年臉上浮起諂媚、討好、恐懼交融的複雜神情。然後又如面具般崩坍。
李青山毫不猶豫的一刀,貫穿了錢延年的胸口,這對於五層煉氣士來說,還算不上致命傷。但也足以讓他失去大部分的戰鬥力,特別是對於一個百歲老者來說。
錢延年瞪大了眼睛,張開嘴巴,想說些什麼。
李青山食指一扣一彈,宛如攻城弩。彈碎了錢延年的下巴。
然後李青山拔出繚風刀,退後幾步,身形又漸漸縮小,最後恢復人形,對錢延年道:“現在,我們繼續吧!注意,我要殺過去了!”
被奪走了百寶囊,又失去了兩股庚金氣劍,胸口又被捅了一刀,錢延年就像是被拔了爪牙。身受重傷的猛獸,口中發出無意義的嘶吼。
彷彿自知逃跑已經是不可能了,錢延年強行以真氣封閉創口,鼓動全身所有真氣,向李青山撲去。
人還未知,狂風便撲面而來,錢延年身上浮現出一層淡金色的光澤。
李青山全力一刀劈下,錢延年不閃不避,雙手凝出淡金氣刃,同時捅向李青山肋下。
“鐺”一聲金鐵交鳴。含著李青山真氣和巨力的繚風刀,將將破開錢延年的護體庚金真氣,在他肩膀上留下一道血痕。
李青山也視若無睹,繚風刀一抹一轉。再砍向錢延年的脖子,又是一聲金鐵交鳴,肋下傳來兩股刺痛。
錢延年的手刀,輕易穿透了可以抵擋勁弩的玄狼服以及李青山的護體真氣,卻穿不透李青山堅韌日魔牛牛皮的肌膚。
一連串密如驟雨的巨響,在狹窄的空間內。二人一步不退,一閃不閃,向對方攻出數十招。
李青山身上的玄狼服已經襤褸的不成樣子,錢延年同樣滿身血痕,胸口的創傷源源不斷的滲出鮮血。
錢延年雙目發紅,勢若瘋虎,最後不顧什麼招式,一把抱住李青山向殿柱上撞去。
咚咚咚咚咚,一連撞塌了五根殿柱,大堂搖晃,煙塵四起。
李青山滿身灰土,顯得狼狽非常,但是他的眼中,始終寧靜如水,這樣狂亂的攻擊,當然傷害不了他,而這樣驚天動地的戰鬥效果,正是他想要的。
一個自知必死,做困獸之鬥的五層煉氣士,頑強的超乎李青山的想象,哪怕是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也發揮出一身驚人的戰鬥力。
李青山發現單憑煉氣二層的實力,哪怕體魄強悍,也很難戰而勝之。
在渾厚真氣的狂轟亂炸,李青山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終於被一拳結結實實的轟在胸口,他沒有控制身形,任憑身軀飛出百尺之外,重重的落在平臺上,還不忘說一句:“好厲害!”
這一番作為,當然都是有目的的,他是要光明正大的擊殺錢延年,但絕對不能一招秒殺,故意要鬧出一番動靜來,撇清同雲雨樓趙良青之死的關係,隱藏自己妖魔的身份。
既能能向潛在的敵人示弱,來麻痺他們的神經,又能迷惑另一些潛在的敵人,讓他們不急著向自己出手,給他更多成長的時間,這番算計不可謂不深。
但李青山還沒來得及為自己導演的這一齣戲感到驕傲,看清四周的景象,露出愕然之色。
濃重的血腥味籠罩了整個平臺,溼膩的鮮血乾涸發黑,上千具屍首,男人女人,大人孩子,堆滿了平臺和山道,沒有見過的人,絕想象不到這是怎樣一副慘烈的景象。
那是無數隻手和腳,無數張扭曲猙獰的面目,和睜大不能瞑目的眼睛。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