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啊,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怪罪徒兒呀!今兒個迫不得已拿您當了一回擋箭牌,要是日後您當真仙逝了,徒兒一定給您多多焚燒紙錢,以表孝心。”
“啊!實在抱歉!那……您難道不邀請我進去坐坐嗎?”葉芸宣眨巴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陸子岡,輕聲問道。
聽到這話,陸子岡心頭猛地一緊,額頭上甚至冒出了幾滴冷汗。
他趕忙側過身子,讓出一條道來,並滿臉堆笑,有些尷尬地回應道:“請請,葉小姐裡邊請。都怪我剛才太過遲鈍,沒能及時反應過來,還望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呀。”
只見葉芸宣微微頷首,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後輕提裙襬,優雅地邁開腳步,緩緩走進了子岡玉坊。
店內的玉器可謂是琳琅滿目、美不勝收,一件件精美絕倫的玉器錯落有致地陳列在展櫃之中,散發著溫潤而柔和的光澤。
那光芒宛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又似晨曦中透過樹葉灑下的縷縷陽光,彷彿在輕聲細語地訴說著它們所承載的悠久歷史和動人故事。
葉芸宣漫步其中,美目流轉,不時停下輕盈的腳步,俯身仔細端詳起某一件玉器作品來。
她的眼神專注而認真,似乎想要透過這精美的外表洞察到其背後隱藏的靈魂與情感。
陸子岡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一顆心如同被貓爪輕輕撓過一般,忐忑不安。
他實在猜不透葉芸宣此番突然造訪到底意欲何為,心中更是無比擔憂之前自己編造的那個謊言會不小心露出破綻。
然而,當他轉念想到師父年事已高,時常外出雲遊四海,行蹤飄忽不定也是常有的事,這麼說來倒也不能完全算自己撒謊吧。
儘管如此,他內心深處仍止不住地暗暗祈禱著師父千萬別出什麼意外狀況,否則自己恐怕連晚上睡覺都會噩夢連連、不得安穩。
就在這時,葉芸宣毫無徵兆地猛然轉過身來,一雙美麗的眼眸直直地凝視著陸子岡,朱唇輕啟問道:“陸公子,這些玉器都是出自你之手親自雕刻而成的嗎?”
突如其來的發問讓陸子岡瞬間有些慌亂失措,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結結巴巴地回應道:“啊,什麼……?哦,這些啊!不是的,這些都是我們玉坊裡其他師傅雕琢出來的傑作。至於我嘛,我雕刻的玉器大多是根據客戶的特殊要求上門定製的,因此店裡並沒有擺放我的成品呢。”
說完這番話後,陸子岡不禁暗自鬆了一口氣,但同時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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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公子,我還記得當初你曾言及,對那玉石情有獨鍾,只因它能夠銘記時光,承載種種真摯的情感。想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以你精湛的技藝,必定雕琢出諸多精妙絕倫的作品了吧?”葉芸宣那輕柔且極具魅力的嗓音緩緩傳來,彷彿春風拂柳般令人陶醉。
“呵呵呵……想當年做學徒之時,確也雕刻了為數眾多之物,只可惜那時技藝尚顯青澀稚嫩,所成之作實難登大雅之堂。然近半年以來,倒也算是精心琢磨出了一些作品。”陸子岡謙遜地回應道,言語之間盡顯大家風範。
“難怪呢,如今你的聲名日益遠揚。像那松鶴祝壽玉牌、玉簪花以及水仙簪等佳作,我可都是有所耳聞的喲!”葉芸宣邊說著,邊俏皮地掰起了手指頭,如數家珍一般將陸子岡的得意之作一一道來。
此時的陸子岡不禁額頭微微滲出汗珠,心中莫名升起一種仿若被自己心愛之人捉住小辮子的窘迫之感。
他趕忙解釋道:“其實呀,皆是承蒙蘇州城中諸位賓客的厚愛與信任,他們放心將美玉交予我手,委以重任,我自當竭盡全力,不敢有絲毫懈怠!”
“陸公子……唉,不知我可否喚你一聲子岡?總覺得一直稱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