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賽,二十三年前,你與聖米蘭小姐結婚那天你都做過什麼?”
維爾福被那深深仇恨的眼神釘在了原地,伯爵表現出的那種深沉的恨意令他的靈魂都開始顫抖了起來。維爾福面色蒼白的回憶著往事,那隻記得讓他下定決心離開馬賽的那件事情:“不……不可能……二十三年前?”
伯爵緩慢的向那個男人逼近:“對,二十三年前!你將一個無辜的人,將愛得蒙·鄧蒂斯關進了伊夫堡裡的黑牢,而——”
“不!”維爾福高聲打斷了伯爵的話,倉皇的向牆角退去,喊道,“不可能!他和他那個企圖為他頂罪的朋友早就死了!!”
“什麼?”伯爵愣住了,急忙問道,“你說什麼?艾瑞克為我頂罪?到底怎麼回事?”
然而那一輩子一本正經的檢察官,此時卻只會翻來覆去的叫嚷著同一句話:“死了!是冤魂!都是冤魂——”他拉開門,就這樣跑了出去,一路上不斷的叫嚷著,很快跑出了這棟房子。
伯爵沉默的站在屋子裡,他很快帶起了假鬍子和兜帽,閉起眼睛深深的嘆息著,然後堅定的離開了這裡。僕人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有禮的將長老送了出去。長老很快消失在這棟房子附近,在不遠的地方上了馬車,與等在車裡的艾瑞克一同回去了。
維爾福嘴裡喃喃的嘟囔著:“冤魂……都是冤魂……”他發瘋的衝出了自己的家,這個瘋子很快就跑到了他屋子附近的一塊荒地裡,也就是與他家花園相連的那一片荒地。
一個蒙著臉的人跟在維爾福身後。他知道檢察官大人今天受了很大的打擊,但是並不知道這個人已經瘋了;而失去了神智的人根本沒有留意到身後尾隨著他的身影。那蒙的非常嚴實的人跟著維爾福來到了這片荒地,幾步趕上了前面跌跌撞撞的人,扳住了他的肩膀,將維爾福轉過身面對著他。
那蒙著臉的人稍微掀開自己嘴上的布,露出了他的面孔,將一把尖刀插進了那不停掙扎的人的胸膛,惡狠狠地說道:“維爾福!你還記得為自己的哥哥報仇的人嗎?”
那檢察官呆呆的看著胸前的利刃,沒有說一句話就倒在了地上。那個終於殺死了仇人的人將手放在維爾福鼻子底下,確認這個虛偽的檢察官真的死了之後,很快又將自己的臉包好,離開了這個地方。
這個剛剛殺了人的人——也就是因為維爾福一家失去了哥哥和嫂子的伯都西奧——這管家畢竟從沒真的殺過人,他心裡怦怦跳著,幾乎被一匹疾馳而來的馬踏到。伯都西奧被這一嚇才警醒起來,三拐兩拐就消失了。
那個好不容易才將愛馬安撫下來的正是馬西米蘭。維爾福派去找凡蘭蒂的僕人到的時候,這騎兵上尉正在諾梯埃新買的房子裡,與凡蘭蒂一起陪著老人說話。於是馬西米蘭騎著自己的馬陪著凡蘭蒂一起回到這棟房子來。
凡蘭蒂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對馬西米蘭說道:“我的天呀!馬西米蘭,你沒事吧?”
“我沒事,”馬西米蘭跳下馬,奇怪的看著那怪人消失的路口,回頭對凡蘭蒂說,“我覺得有些奇怪,凡蘭蒂。那個人是從你家旁邊的地方跑出來的,身上帶著血腥味,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
凡蘭蒂捂著胸口說道:“我們已經到門口了,還是先回去看看再說吧,怎麼樣?”
馬西米蘭拉著凡蘭蒂的手,同意了她的想法。兩個人很快進到了屋子裡,與衝出來的阿夫里尼醫生照了個面。醫生對兩人點了一下頭算作招呼,接著就著急的喊道:“凡蘭蒂!你看到你父親了嗎?”
那姑娘蒼白著臉回答:“什麼?沒有,我們才剛剛到。”
阿夫里尼嘆息著將維爾福夫人和愛德華的遭遇說了,然後對這兩個孩子說道:“我的孩子,僕人說你父親跑了出去,我懷疑那可憐的人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