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式,但是,被我與子華逼到絕境時,他們連續用了‘雲墨風定’、‘一水奔流’、‘霜豪天寒’。那種情況下,人只會用最熟悉的招式。”
白初宜點頭:“陳人最喜結社,墨劍門在安陽並算一流門派,卻也極受尊崇……”
“你是懷疑墨劍門與陳王室有關係?”寧湛立刻反應過來。白初宜輕笑,沒有回答反而十分真誠地問道:“子華有意為東嵐效力了?”
寧湛聞言疾退數步,連連擺手,乾笑幾聲,道:“我多嘴!我看我還是去休息好了!”
白初宜輕笑,卻沒有阻止,寧湛轉身就走,沒有半點留連的意思。
帳內只剩下白初宜與風絮,風絮不便再看別處,只能看向白初宜,一抬眼,卻見白初宜眼中滿是關切之意,不由一震。
“子然……你怪我嗎?”白初宜問了與鍾妍一樣的話,“或者,你怪阿妍?”
這一次,風絮沒有迴避這個問題,很認真地回答:“都怪過,也都不怪了!”
她是東嵐紫華君,自然要為東嵐爭取最大的利益。即便鍾妍是朋友,也不能否認她同時也是東嵐最重要的一個間者,面對可能的背叛,紫華君用任何手段都是對的。
事實上,白初宜也不過是將可能的結果清楚地告訴鍾妍——作為間者,背叛即死是鐵律。
——鍾妍的身份是絕密,她自己也極為小心,陳國上下從未懷疑過她,若非白初宜的幫助,陳睢的人怎麼可能注意到那些微不足道的細節?
而鍾妍……在那個孤絕無依的後宮,再多的愛恨都會被消磨殆盡,她在那裡孤軍奮戰,他怎麼能責備她的動搖呢?畢竟,陳王對華妃的確是十二分的寵愛……
他的回答令白初宜沉默了片刻,然後才很猶豫地問:“……子然,你是回平奈,還是隨軍同行?”風絮不解地揚眉,卻聽白初宜很平靜又很冷酷地道:“這一次,我們會渡過明河,以滅陳為目標,你是否想回避?”
風絮苦笑:“是否阿妍的舉動令你不再全然信任我們了?”否則,她不應問這樣的問題。
白初宜沒有否認,只是解釋:“子然,身為主帥,我的親信若是叛國,我很難交代!”
“我是雲間人!”風絮答得決絕,“而云間早在二十年前便向東嵐稱臣,儘管它同時也向其它國家稱臣,但是,我不可能為陳國背叛東嵐!”
“希望如此!”白初宜未置可否,“你們與子華他們不同,他們從未對東嵐表示忠誠,自是無所約束,哪怕當真有一日,我們在疆場相遇,我也無話可說!”言下之意不須明說了。
風絮剛想說什麼,白初宜卻擺手道:“你想清楚便好,好好休養吧!行軍可不比遊玩!”
“……是!”
風絮低頭應下,兩人彷彿再無話可說,帳內頓時安靜下來。
忽然,一陣喧譁聲由遠及近,越來越大,白初宜立時皺眉,剛起身要出去,就聽帳外一個響亮的聲音通報:“君上,韓將軍遣將鴻羽報捷,安浦已復,鍾陵自盡身亡。”
風絮一下子握緊了拳頭,雙唇用力抿緊。白初宜的手碰到簾門又放下,沒有回頭,只是輕聲道:“子然,這一次我們堂堂正正地入安陽城!”
言罷,白初宜決然地走出大帳。
風絮靜靜地站在帳內,聽著外面安靜了一下,隨即響起更大喧囂。
“渡河!”
“安陽!”
喧囂聲從大帳向外蔓延,直到傳遍整個明河谷地,整個東嵐。
——他們是勝利者!他們想要更大的勝利與功業!
PS:初宜與鍾妍的友誼……這是個很重要的伏筆!我只能說,她們的確是朋友,雖然也有利益上合作,但是,首先是朋友,否則也不會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