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內閣,由左、右相為首輔、次輔大臣,統領朝政,如今的弘玄朝中內閣大臣共有十一人之多,這其中左相裴明禮並非在朝最久之人,可卻是弘玄帝最信任的心腹——其人本是弘玄帝龍潛時的謀士,待得弘玄稱帝,遂入朝為官,從吏部侍郎幹起,很快便升遷至右相之高位,弘玄四年,前任左相告老之後,裴明禮便即接任左相之職位,至今歷時已有十一年之久,卻始終屹立不倒,足可見其為官之本事著實不凡。
棋已下至中盤,雙方落子都慢,也都不曾開過口,僅僅只是默默地下著,滿大殿中除了偶爾間棋子落在盤上發出的“吧嗒”聲之外,竟無一絲的聲響,就在這等寂靜之中,一名中年宦官悄無聲息地行進了大殿之中,也不開口,只是默默地站在了一旁。
“如何?”那中年宦官腳步聲雖輕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低頭盯著棋盤的弘玄帝卻依舊察覺到了他的到來,頭也不抬地問出了兩個字。
“啟奏陛下,已經開始了,事發之先……”那中年宦官聽得弘玄帝開口,自是不敢怠慢,上前數步,低聲地稟報著,赫然竟是關於太子夜宴之事,言語中將所有人等的言談舉止一一詳細說了個明白。
“再探!”弘玄帝靜靜地聽完了那名中年宦官的稟報,沉默了好一陣子之後,隨手在棋盤上落下了一子,而後面無表情地吩咐了一句。
“是,奴婢遵旨。”弘玄帝金口一開,那名中年宦官哪敢不遵,忙不迭地躬身應了諾,一閃身,人已消失在了殿外的黑暗之中。
“陛下,這項王三子還頗有些豪氣啊,呵呵,是男兒自當戰,很有點項王當年之風範麼。”中年宦官去後不久,始終默默無語的裴明禮突地笑了起來,邊往棋盤上落子,邊笑著點評了一句。
“嗯。”弘玄帝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輕吭了一聲,眼睛卻始終不曾離開過棋盤,微皺著眉頭想了想,這才出言道:“無垢(裴明禮的字),依爾來,此二人誰能勝出?”
“回陛下話,依微臣來,當是陛下勝出。”裴明禮狡詰地一笑,捋了捋胸前的長鬚,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哦?哈哈哈……”一聽裴明禮這句不著調的話,弘玄帝先是一愣,而後放聲大笑了起來,好一陣子暢笑之後,這才伸出一隻手指點著裴明禮道:“你啊,都快三十年了,依舊是那般詼諧,罷了,再等等好了,來,下棋,下棋!”
弘玄帝既言接著下棋,裴明禮自是不會違命,呵呵一笑,也不再多言,埋頭於棋盤間,君臣二人這便接著下開了,大殿中再一次恢復了寧靜……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提弘玄帝君臣二人在顯德殿中下著盤古怪的圍棋,卻說明德殿中蕭無畏與李振東二人皆呈上了作為對搏之彩頭的三十萬兩銀票之後,兩名負責點數的小宦官手腳麻利地將兩大疊的銀票全都驗證了一番,發覺並無差錯,緊趕著便稟明瞭太子蕭如海。
“九弟,李愛卿,爾二人真的欲戰否?”蕭如海揮退了稟事的兩名小宦官,了一臉無所謂狀的蕭無畏,又瞅了瞅面帶冷笑的李振東,斟酌了下語氣,再次勸了一句。
蕭無畏壓根兒就懶得回答這個問題,僅僅只是點了下頭,便算是給出了答案,而李振東則躬身行了個禮道:“還請殿下能為此戰之仲裁。”
“那好,爾等既然堅持要戰,孤也就不強勸了,孤既為中人,有幾句話卻是不得不說,爾等此番乃是意氣之爭,並非化不開的死仇,分出勝負便可,切不可傷了和氣,點到為止罷。”蕭如海見二人都沒有改變態度,自也就不再多言,將作為仲裁人該說的話一說完,一揮手道:“爾等可以開始了。”
李振東身為有“大志”的八藩子弟,自是訊息靈通得很,知曉蕭無畏乃是舒雪城老先生的關門弟子,更清楚其不過僅在舒老先生門下學藝三年罷了,雖說不清楚蕭無畏的武功究竟如何,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