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低頭醒醒鼻子,甕聲甕氣地道:“老爺,您今兒怎麼就信了?”
以前她說過一次,司徒健仁死活不信,張氏又擔不起挑唆兄弟不合的名聲,所以只好忍了下來,後來見天勸說司徒健仁搬到京城,只想離開了族裡那些人,他們才有好日子過。
司徒健仁這一趟下定決心從江南搬到京城,也是張氏多年的枕邊風見效了。
司徒健仁頹喪地癱在椅子上,道:“你可知大哥給我們買的船上的船伕,都是些什麼人?”
“什麼人?”
“青江‘水上漂’!”
“啊——!”張氏驚呼一聲,渾身打了個寒戰,“水……水……水上漂!真的是他們?!那昨夜……?”
“昨夜是那馮公子他們先動手,剷除了這些人。不然的話,我們一家,恐怕是難逃此劫了。”
他們一家都死了,家產自然收歸族裡。
族長那一房,肯定會得到最大的好處。
“我司徒健仁辛辛苦苦一輩子,差一點就給他人做了嫁衣裳!”司徒健仁狠狠地一捶桌子,“真是好狠啊!我可是他的親兄弟!他日九泉之下,他難道不怕爹孃饒不了他?!”
張氏起身給司徒健仁倒了一杯茶,一邊勸道:“老爺消消氣……”一邊想起一事,又悄然問道:“……那馮公子他們,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這我不曉得,我已經讓盈袖去套他的話去了。”司徒健仁端起茶碗吃了一口,不以為然地道。
“……盈袖?她還是個小姑娘呢。”張氏咂舌,“這麼大的事,讓她去做合適嗎?再說,馮公子畢竟是男人……”
“沒事。盈袖才多大?還未及笄呢,男女大防還算不到她頭上。那馮公子看著貴氣逼人,別人他鳥都不鳥,想跟他說句話他都愛搭不理,還怎麼套話啊?就盈袖,他還給三分薄面。”司徒健仁放下茶碗,又道:“盈袖的未婚夫婿,是長興侯府的世子。她也該學著點兒眉眼高低,與人應酬周旋,別以後嫁到侯府,被那些人精子給賣了還給人數銀子呢。”
張氏坐到司徒健仁身邊,好奇地問:“老爺,那長興侯府恁地厲害,大小姐怎麼就那麼好運氣,能跟長興侯世子從小定親呢?”
“嗐,人家哪裡是看在我們司徒家份上?人家看的是盈袖孃親她孃家沈家。你別忘了,盈袖的外祖父,如今是東元國五相之首的大丞相,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長興侯府雖然在我們面前高高在上,但是在沈家面前,又仗不起腰子了。”司徒健仁想起死去的妻子沈氏,有些不自在地轉了話題,“好了,等咱們進了京,你記得多帶盈袖、小磊和暗香去沈家走動。跟沈家打點好了,以後暗香也能水漲船高,說個好婆家。”
“哎!”張氏忙應了,道:“這個理兒我是知道的。我孃家沒什麼人了,若是暗香能認沈家做外家,實是大好事。就怕人家看不上她,不認她……”
司徒暗香雖然改了姓,也入了司徒家的族譜,但是她跟沈氏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
司徒健仁招手,讓張氏到他身邊,湊到她耳邊道:“……所以記得要暗香多跟盈袖和小磊在一起。盈袖和她孃親一樣,溫順良善,又和氣大度,只要入了她的眼,她就掏心窩子對別人。到時候,暗香的好處多著呢!”
“您可別這麼說。”張氏忙不迭地道,“盈袖就算沒有這個外祖家,她也是您的嫡長女,是暗香的姐姐,於情於理,暗香都該敬她重她。更何況她從來不拿架子,沒有看不起我們暗香,一直對我們暗香都好得不得了。先前在江南的時候,司徒家別房的孩子拿石頭砸我們家暗香,都是盈袖幫她出頭的。她們姐妹倆的感情,比您想的要好。將心比心,我對姐姐留下的這兩個孩子,一直也是掏心窩子照料的。——您可別在盈袖面前說這種話,讓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