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也沒跟趙敬德多說什麼,一見面就開出了條件。
“什麼,三千兩?”趙敬德倒吸了一口冷氣。
“三千兩很多麼?”蘇氏瞟了趙敬德一眼,“你這些年在我蘇家,花用的可不止三千兩。”
說完,蘇氏便讓月白拿出趙敬德這些年開銷的冊子。
“蘇氏,你這個毒婦,居然還留了一手。”趙敬德萬沒想到,自己這些年用了幾兩幾錢的銀子,居然都被記了下來。
“毒婦?”蘇氏拿起另外一個冊子,“除了你,侯府每個人都有,還有馬琪和趙瑞的,是你替他們還,還是讓他們自己還呢?”
趙敬德看著蘇氏手頭那一摞賬冊,只覺得身子一涼。
“你,你為何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趙敬德質問蘇氏。
“我為何不說?你不應該問自己嗎?”蘇氏看向趙敬德,“雖說你是入贅的,可做這些內宅瑣事的依舊是我,你可過問了半分?”
“我是個男子。”趙敬德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你是男子又如何?你做不了高官,掙不得銀錢,連個兒子都沒給我留下,你有什麼用?”蘇氏不屑地瞥了趙敬德一眼,“就你這樣的居然還養外室,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蘇淑寧,你竟如此辱我?”趙敬德只覺得氣血上湧。
以往蘇氏面對趙敬德的時候,總會留幾分餘地,可現在她知道女兒們都不在意這個父親,而這個父親也不在乎她的女兒,自然是什麼話戳他心窩子,便說什麼話。
碧紗櫥後的蘇卿很想出來看看趙敬德的臉色,可惜她哪怕姓蘇,也是趙敬德的女兒,對上他是佔不上便宜的。
也因此,只要是趙家的事,蘇氏通常都不讓蘇卿姐妹倆露面。
“是你先辱己,我方能辱你。”蘇氏輕飄飄地說著,絲毫不把趙敬德放在眼裡。
“你……”趙敬德朝蘇氏欺身上前,卻被一個小丫頭上前攔住了。
趙敬德抬手想趕走小丫頭,卻發現她的胳膊竟紋絲不動。
趙敬德這才想起了,這丫頭好像是蘇卿身邊的丫鬟,沒想到居然是會武的。
“好好好,你們母女竟防我至此,從今往後,我與你們一刀兩斷。”趙敬德咬牙道。
“你難道不知道,這是我們母女求之不得的?”蘇氏看著趙敬德揮了揮手,如同趕蒼蠅一般地說,“既然拿不出銀子來救你的母親和外室,那便快些離開。”
趙敬德掉頭就走。
“月白品紅,去擔一桶水來,把地洗一下。”蘇氏看著趙敬德的背影大聲道,“再去一趟衙門。”
趙敬德回頭看了蘇氏一眼,頓住腳步,總算是又回過身來,掏出了三千兩銀票遞給蘇氏:“放了我母親和白氏。”
蘇氏看著那銀票卻沒動:“你知道南靖侯府不缺這三千兩銀子,求人得有個求人的樣子。”
“好,我求你!”趙敬德看著蘇氏又問,“是不是需要我跪下來?”
“那倒不必,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跪我的。”蘇氏接過銀票,對一旁的月白說,“拿去給兩位姑娘買首飾,另外讓大管家跑一趟衙門。”
“是,奴婢這就去。”月白轉身便去了前院。
這時品紅帶著人抬了兩桶水過來,不屑地瞟了趙敬德一眼:“趙大人趕緊走吧,我們要洗地了。”
“蘇氏,你如此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就不怕遭反噬?”趙敬德瞪著蘇氏,一字一句地說道。
“反噬?”蘇氏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趙敬德,“你是糊塗了不成,我蘇家不是一般的門楣,是一品侯府。”
趙敬德身子晃了晃,腦子有些糊塗,他在侯府待了這麼多年,在外面不一樣謹小慎微。
蘇氏和趙敬德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