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轉身望去,見蕭菀正立在青石小徑上。
“見過二嬸。”蕭菀俏皮地朝蘇卿盈盈行了一禮。
“二姑娘慎言。”蘇卿耳尖微紅,“未過門怎好這般稱呼。”
成親的第二日,敬了茶之才算正經改口。
“橫豎無人聽見。”蕭菀湊近半步,壓低嗓音道,“先練著口,二嬸莫怪呀。”
蕭菀明顯是有意親近,蘇卿自然不會冷臉相待。
只是蕭家看著人口不多,但卻未必單純,因此蘇卿並沒有讓蕭菀進雪蘭居。
“是才到,還是來了有一會兒了?也沒人跟我說一聲。”蘇卿朝蕭菀淺淺一笑。
“蘇大姑娘不必費心,左右不過數月便是一家人。”蕭菀眼波流轉,望向嘉敏郡主離去的方向,“不若我去替您照看一二?萬一有事也好及時跟您說一聲。”
“那便有勞了。”蘇卿頷首。
“早說了蘇大姑娘不必跟我客氣,不拘是什麼事,只管吩咐我便是。”蕭菀再行一禮,便 嫋嫋婷婷地往水榭去了。
“大姑娘,這蕭二姑娘倒是個倒是個伶俐人。”拒霜在一旁輕聲道。
蘇卿很明顯是要回雪蘭居陪著自己的好友,世家千金請客皆是如此,開宴之前並不在一處玩樂。
親近些的,會在自己院裡先說會兒話,這誰也不會說什麼,只當不知道。
蕭菀想必也是看到了這一點,便自行先離開了,免得蘇卿為難。
拒霜也因此對蕭菀感覺不錯,大姑娘去了蕭家,若有個相熟的人,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蘇卿帶著拒霜到了雪蘭居,宋昕雅已經在杏花樹下喝得微醺,杏花紛紛揚揚地落了她一身。
“昕雅,別喝了,你再喝一會兒走不動路了。”溫存玉溫存玉無奈抽走酒盞,“這還沒開宴呢。”
“怕什麼,這是在卿兒這裡,誰還能說我什麼。”宋昕雅翻身攬住酒壺,杏眼蒙著水霧,又小酌了一口。
素璞一臉嫌棄得離得遠遠的,還拿帕子捂著口鼻。
看到蘇卿過來,素璞趕緊道:“快管管你這表姐,滿身酒氣燻得人頭疼。”
“難聞什麼,這可是梅花酒,是你懷著身子,聞什麼都是臭的。”宋昕雅衝著素璞嫣然一笑,“所以啊,女人還是別懷的好。”
“你這話可別叫秦王聽見,小心他直接去找姨父姨母問話。”蘇卿笑著道。
“要我說也不要再喝了,這般出去又該惹閒話。”溫存玉拿著帕子給宋昕雅擦了擦臉,又對拒霜道,“拒霜,叫人拿濃些的果子汁來給她灌下去。”
“她喝了那麼多,這酒氣遮不住的。”素璞捂著口鼻,但還是笑了。
“管旁人怎麼說呢,無非就是說我和離。那又如何?我和離過,她們和離過嗎?”宋昕雅紅著臉翻了個白眼。
“是是是,你和離了,多厲害呀。”溫存玉哄著,心下卻泛起漣漪。她何嘗不想效仿,偏生紀遠帆近日頻頻示好,倒教人不安。
溫存玉從嫁到紀家的那一刻起,就想和離,可偏偏越困越深。
紀遠帆竟似是對霜姨娘倦了,最近竟隔三岔五地來到溫存玉的院子,這讓她心裡很是不安。
從前有紀遠帆作幌子,紀家對她這商戶出身的世子夫人睜隻眼閉隻眼。可若他轉了性,這假鳳虛凰的戲碼怕是唱不下去。
雖然不明白紀遠帆怎麼就變了心意,但這件事情必須要解決。
溫存玉慣愛未雨綢繆,此刻已在思量對策。除非紀妃徹底失勢可這豈是她們幾個深閨女子能左右的?
宋昕雅知道溫存玉對自己並不是嘲諷,因此握住了她微涼的手:“有需要我們的時候,你開口便是。”
這三年,雖然蘇卿在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