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王妃說著便讓丫鬟進來,將今日聽到的話說與閔王聽,見他眉頭果然皺起。
“這丫頭怎能如此……”閔王一聲嘆惜,“還望王妃對她多加約束。”
“怎地沒約束,唉……”閔王妃揉了揉太陽穴,“前次,嘉敏還讓我跟王爺說,望王爺進宮幫著說情,求皇上收回賜婚。”
“放肆!”閔王怒道,“皇上賜婚,豈是我等能勸的?”
就算是能勸,閔王也不會勸。
這種人家郎情妾意,又有皇上賜婚,你為了自家女兒就去求皇上收回成命?真的是覺得這王位太好坐了不成。
“我自是知道,便也沒跟王爺說。別說已經賜婚,便沒有賜婚,那定國公府又豈是嘉敏能嫁得了的?這些我能不懂嗎?”
閔王妃搖了搖頭,“可說了多少好話,這丫頭就是鑽進去出不來,今日為了跟蘇大姑娘別苗頭,那一身衣裳首飾怕是比宮裡的娘娘都貴重,鞋面上鑲的都是南海的珍珠。”
“王妃,你是當家主母,教養子女之事還是要你費心。”閔王的聲音冷了冷。
話雖說得好,但很明顯,是在責怪閔王妃沒教養好女兒。
閔王妃卻裝醉,沒聽明白,嘆道:“我是她的繼母但也是她姨母,姐姐病逝前把她和世子交到我的手裡,我豈有不好好教養的道理?可上次與她沒說幾句話,結果一屋子的瓶瓶罐罐砸了個精光,有好幾個還是宮裡賞的,我讓人瞞了下來。”
閔王妃說到這裡,眼圈便紅了。
這些事情,閔王也聽說過,只是沒說到他跟前來,他便當不知道。
而且長子長女自幼喪母,閔王與元配又心心相映,因此一顆心總是要往那邊偏一偏。
可這會兒看到閔王妃醉意朦朧地訴說著這些,也不由得有些心疼。
閔王妃的話其實半真半假,最初嫁進王府的時候,她的確是想著要好好對待姐姐的兒女。
雖然被算計了,但孩子是無辜的,可長子只知道找自己要銀子,長女呢,明面上哄著自己,背地裡卻給自己使絆子。
閔王妃原諒了一次又一次,後來差點兒被嘉敏郡主害得流產,終於死心了。
繼母不好當,這事兒誰能不知道,只不過有的人是裝不知道罷了。
“禁足吧!”閔王嘆了口氣,“就說她病了,關一段時間好好反省反省。”
“可是王爺,這都過了年入了春,哪裡關得住。”閔王妃搖了搖頭,“怕是得把院子給砸了。”
“那就由著她砸。”閔王怒道,見閔王妃一臉無助地看著自己,只好說,“你不必管,本王來處置便是了。”
雖這樣說,但面色到底冷了冷。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嬌嬌的:“爹,娘,女兒可以進去嗎?”
聽到小女兒的聲音,閔王臉色緩了緩:“宜兒啊,快進來。”
門被推開,露出趙嘉宜一張小巧精緻,卻略顯蒼白的臉。
趙嘉宜給閔王和閔王妃行過禮之後,便軟軟地窩進了閔王妃的懷裡。
“今日怎地沒帶宜兒去南靖侯府?”閔王對南靖侯府的觀感還是不錯的。
“爹,不是娘不帶我去,是我風寒還沒有完全好。”趙嘉宜弱弱地說道,又往閔王妃懷裡蹭了蹭。
“到爹這邊兒來,你娘一身酒氣。”閔王伸出手來,趙嘉宜立即靠了過去。
趙嘉宜和趙嘉定自會說話開始,便叫閔王和閔王妃爹和娘,並沒有以“父王”“母妃”相稱,一度被嘉敏郡主斥責不合規矩。
只是兩個小傢伙前面說了後面忘記,閔王妃也不約束,漸漸也就叫習慣了。
而閔王聽到兩個小傢伙喊爹,心便軟乎了許多。
“怎會受了風寒?”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