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而老兵劉、吝偉、方孟曉、趙曉為、王參謀們,都是他們的戰友,是在和平年代裡,堅守著平凡與寂寞,吞嚥著痛苦和辛酸,卻守護了美好和幸福的普通一兵。他們在現實生活中一張張真實的笑臉,常浮現在我的眼前,我對他們飽含敬意這區區十幾萬字遠遠不能講透他們的故事,如果能給讀者朋友帶來一點特殊的感受和對普通軍人的理解,我就會感到欣慰,因為,是他們給了我溫暖的希望。
我不知道給我留言的那個朋友會不會遇到我的書,只希望她(他)一切都好,永遠的。
楔子
快到夜裡零點的時候,掛在鐵架子上的輸液瓶子裡,還剩下最後幾滴藥。
我連忙按了一下病床床上的呼叫器。紅色的警示燈一閃一閃的。不一會兒,漂亮的小護士匆匆地走進病房,手腳麻利地從輸液架子上取下空瓶,換上第三瓶黃稠的液體,隨手彈了彈透明的輸液管兒,又腳不沾地的小跑著出去。
沒辦法,今年北京的冬天氣候反常,像這座老式的北京醫院急診觀察室,重感冒患者走了一撥兒,又來一撥兒。其實還有三天,就到2008年的陰曆除夕了。而老兵3,也是在持續發燒一週之後,被我們強行從他的單位拉走,送到這裡的。
小護士的背影還沒出病房門,老兵3就咧了咧嘴忍不住“吸溜”了一聲。
此刻,一直倚著窗臺觀察著輸液速度的老兵17,聽到老兵3的“吸溜”,忙探過身子,熟練地一點點捻著輸液管上的速度調節鈕,細細地看著逐漸緩下來的點滴的速度。
“疼不疼?”他輕輕地問。
老兵3半仰在病床上,勉強地咧開嘴,無奈地搖頭笑了笑:“這回不疼了。哥、姐,你們都回去睡覺吧,我沒事了。”
老兵17沒吭聲,扭頭看著我。
我連忙使勁地點點頭,揉揉眼睛——可,但是,忘了早上塗的睫毛膏,這一揉不要緊,就揉成了熊貓眼,結果——惹得老兵17和老兵3,看著我的花臉“嘿嘿”的笑出了聲兒。倆人怕影響周圍的病人,儘量地憋著氣兒,把音量壓低到最小。可還是憋不住,於是,倆人哆哆嗦嗦地夾著嗓子笑著,直到老兵3笑得咳嗽起來。
“有沒有同情心啊你們?怎麼發個燒就這麼興奮啊你倆?”
我一邊翻出面巾紙擦著下眼瞼,一邊小聲地抗議著。本來挺嚴肅一件事,被我們這三種血型,攪和成這種效果。
“都、都4個小時了,回、回去吧……”老兵3皺著鼻子,忍住笑。
“你別管,睡一會兒。”老兵17也咧著嘴。
“我睡不著,估計是燒高了,正處於興奮狀態中……”
我搶過老兵3的話茬:“還興奮呢,都不怕把媽嚇出心臟病來。大小夥子燒成這樣,夠百年不遇的。”老兵3忽然沉默了,過了一會說:“哪兒呀,這是第二次吧,”說著,掀開了捂在身上的被子,老兵17不聲不響地又給他蓋上;老兵3偷偷掀開被子,又被老兵17按住被角。無奈,老兵3只好把一隻腳露出被子放風。
“嗯……應該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老工兵團,你忘了?”老兵3似乎忘記了與老兵17的對抗,眼睛從視窗飄向黑漆漆的窗外……
那會兒,老兵3還不是老兵3而是老兵1,在離京城不遠,但卻很偏僻的某集團軍工兵團——他嘴裡常常嘮叨的那個“破團”,得了中毒性痢疾,躺在簡陋的團部衛生隊的時候,連隊給我們家打了“病危”的電話……
說起來很奇怪,如果親人遇到什麼重大的事情,我會突然蹦出個第六感。不是唯心,反正,我是這樣。
就在我媽接到這個電話的同時,我騎車竟然騎到了逆行的那條路上,差一點被迎面開過的車撞倒;老兵17,正進行射擊的訓練科目,射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