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臉,端起臉盤就走,路過鄒劍龍門口時,故意輕輕地一腳頂開了門,站在門口:“指導員,聽說你家來人探親了。”
鄒劍龍看著老兵17黑著的那張臉以及臉上那來不及擦乾的水,“嗯啊”著,一時感到莫名其妙,又似乎覺得對方有著明顯的敵意。
數秒種的無語。
數秒種的對眼神。
終於,在鄒劍龍先收回眼神的一剎那,老兵17轉身走了。
很多時候,不用語言,完全透過眼神的各種明暗變化,讓對方察覺到你的感受。友好的,憤怒的,老兵17的眼神尤為凌厲。
這天夜裡2點,是這新兵張的哨兒。
老兵17值班查哨。查完哨剛鑽進熱被窩就被領班員叫醒。說新兵張是6號哨位,走到3號就不往前走了,非要在3號站崗,結果領班員一氣之下強行把他推到6號,並反鎖在崗樓裡……
老兵17一聽就火了,說領班員你什麼素質!怎麼能把這麼幹!趕快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披了大衣,就往6號崗樓跑,拿鑰匙把門開啟。
只見新兵張在小崗樓裡站得筆挺,兩眼炯炯有神。
老兵17連忙問:“怎麼樣?張阿立,能在6號哨堅持嗎?”
新兵張:“請副連長放心,我能堅持!”
老兵17把大衣脫下,堆在角落裡:“冷,就用大衣把腿裹上。”
新兵張:“不用,副連長,我不怕冷!”
老兵17笑了笑:“嗯,這多好!大衣還是留你這。張阿立,以後上哨也要這樣,自己解決問題,不要動不動讓領班員把我叫來……”
新兵張很認真地眨巴著眼睛說:“報告副連長!不是我叫你來的,是我班長叫你來的!”
老兵17幾乎當場“昏厥”。
新兵張自從和他的小老鄉新兵楊分別後,被當作寶貝似的留在炊事班,正趕上九連平整伙房、菜地,誰也沒想到他會開大拖拉機,結果,新兵張連軸幹了五、六天,開機器又快又穩,一點也不惜力。且絕對服從,沒怨言……總之,新兵張瞬間成了各班的香餑餑。
不過,時間一長,問題就出來了,這兵樣樣都很好,只有一點不太好,或許是因為家在非常偏僻的地方,他怕見人,特別是生人。有一段連裡安排他到後山坡去放羊。他忒高興,每天拿著小鞭子在山坡上“咳呦咳呦”。
有一天晚飯都開過了,他才失魂落魄地回來,而且,連裡53只羊,只剩下一隻……
大家都急了,問:遇到狼了(不可能啊,大平原小丘陵)?
遇到強盜了(也不可能啊,這小子能搏擊,別說一個就是5個也不是他對手,再說,也不可能來10個強盜搶52只羊)?
新兵張一直沉默著,低著頭不說話,可把老兵17他們給急壞了,終於在大家輪番詢問半個小時後,“哇”地一聲哭了。原來,這群羊自行走上了一座小橋,橋的那一端是當地居民點,行人不少。他因為怕人,尤其是怕老百姓,所以,不敢跟著羊過橋往回趕,結果眼睜睜地看著羊越跑越遠,越跑越遠……
連長這叫一個鬱悶。想處分他,又怕他想不開,只能慢慢做工作、談心開導他,說咱別放羊了,咱站自衛哨吧。
新兵張站自衛哨的第二天,連部電話響。通訊員拿起電話,只聽電話那端朗聲叫道:請連長聽電話!
通訊員一聽很像團部首長的口氣,連忙跑出去叫連長。
連長一聽立馬雙手握拳一路小跑,到電話機前還來了個“立定”。
抄起話筒。
只聽:“報告連長,我是張阿立!我想請假外出!”
連長又鬱悶了,哪來的首長,這明明就是那個新兵張。
連長壓著煩躁問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