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荀諶心為震怖時,辛評卻忽然間,當著兩軍將士的面,大喊出了那樣一番慷慨激昂的話。
那振奮人心的怒吼,旋即令荀諶絕望的心頭,重新出現了一線曙光。
“也許,大王的援軍真的還在路上,辛評只是詐降顏良,為的就是向訊息不通的許都通報訊息?”
荀諶心中這樣自我安慰著,儘管他覺得辛評這麼做有違常理,即使他想要通傳訊息,又何必自己親身犯險。
就當荀諶在希望與絕望中掙扎時,他驚恐的看到,顏良當著數萬人的面,親手一刀斬落辛評的恐怖場面。
那毫不留情的一刀,那血淋淋的人頭,無不令城頭的袁軍人心震懾。
當荀諶還來不及為辛評的死而難過時,顏良已用那雄渾的聲音,向他發出了最後的通碟。
那洪鐘般的威脅之詞,如刀子一般紮在荀諶的心頭,直令他全身打個一個冷戰。一股前所未有惡寒從腳底升起,瞬間襲遍全身。
寒風吹過。後背一陣刺冷的涼意,只轉眼間,荀諶驚覺自己竟是被顏良區區幾句威肋,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一刻,荀諶和尋一城的守軍,盡皆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之中。
而許都城前,顏良下過最後通碟之後,卻已轉身揚長而去。數萬大軍徐徐退去,只留下了城前那一團腥紅的血跡。
顏良並沒有攻城,他看起來似乎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打算留給荀諶三天的時間,讓他權衡是否該歸降。
荀諶也長鬆了一口氣,拖著疲憊的身體下得城去,急是招汪昭、孟岱等諸將商議對策。
留守許都的汪昭等將領。均是袁譚一手提拔出來的親信將領,如今許都雖與外界隔絕,今日又親眼看到辛評被戮,但眾將一合計之下,還是決定死守許都,以待袁譚援軍。
荀諶雖然驚於顏良的威脅。但卻只能服從眾將商議的決定。
……
顏軍大營。
不知不覺中,已是兩日過去,許都城不見半點開城投降的意思,反而不分晝夜的在加固城防工事,一副打算死守的樣子。
大帳中。瀰漫著強烈的求戰之意,眾將都已是按捺不住。巴不得立始攻城。
顏良卻一身的輕閒,沒有丁點心急之意。
“主公,兩日已過,我看那荀諶多半是不會投降,咱們也該為總攻做準備了。”徐庶進言道。
顏良冷笑了一聲,“辛評那一嗓子給了荀諶希望,你們以為我真會等著他投降嗎?”
眾人的神色皆是一動,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了顏良。
徐庶面露幾分興奮,便笑道:“原來主公早看穿了荀諶心思,如此看來,咱們也沒什麼可猶豫的了,這許都城唯有以力攻破這一條路了。”
顏良站了起來,揹負雙手踱步於帳中。
“強攻許都是勢在必行,不過本將一直在想,即使是強攻,也當施展計謀,儘可能的減少士卒的損失,不知爾等可有可兩全之策?”
顏良發下話來,徐庶等謀士們立刻開動腦筋,開始冥思苦想起來。
如今顏良的圍城之軍近有五萬,而守城的袁軍卻有一萬之眾,五倍的兵力,野外交鋒自有壓倒性的兵力優勢,但對於攻城而言,則並不算佔據絕對的上風。
“我軍只五萬之眾,四面圍攻顯然不合適,為今之計,只有集中兵力,強攻一面方才是上策。”
徐庶率先開口,他勸捋著鬍鬚,表情若有所思。
張郃卻道:“即使是強攻一面,但若荀諶發現我軍的主攻方向,及時從其餘三門抽調兵力,便同樣可集中兵力應對我方進攻,即使以五萬人強攻一面,也未必就有絕對的勝算。”
張郃以冷靜而著稱,此時的他並未被澹一役的大勝衝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