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連成一條直線與“禾”成為一體,很古怪的樣子,“我印象很深,這是俞露的筆跡。”
文卿看了看,又想了想,撲哧笑了,“你、不會不知道俞露和唐嫂的事吧?” 伍兵眨眨眼,突然一拍腦門,“啊呀,我怎麼把這茬兒忘了。”竟興奮地笑起來。
賈豔秋的確是俞露,小萬嘴裡的男人只是因為俞露在她們的關係裡扮演一號而已。
文卿喃喃自語,“真沒想到,俞露那麼漂亮的人,竟然是個T。”
伍兵點點頭,“我說那裡的姑娘還為了俞露爭風吃醋,原來是因為這個。”他實在大男人,對這種非同一般的取向有一種刻意的忽視和貶低,一旦在他的視野起關鍵作用,就會覺得不可思議。
文卿歪頭看著伍兵,抿著嘴,似笑非笑。不用說了,一切都明白。伍兵尷尬地抬起頭,嘿嘿一笑,聳了聳肩。
跪在床邊,文卿伸出雙臂,伍兵乖乖地走過去讓她鉤住脖子,額頭對著額頭,鼻子對著鼻子,呼吸間,人就融化了,兩個人像連體嬰兒一般黏著不肯鬆開。 “別再抽菸了。”伍兵低聲囑咐。
“好。”
“不許酗酒。”
“好。”
“不許接近宋沙。”
“呃——”文卿輕輕捶了一下他的後背,“我不許你接近俞露!”
伍兵嘿嘿笑了,他只是表示一下關切,天知道每次看見文卿和宋沙在一起他有多想砍人。
“不許吸毒。”輪到文卿提條件。
“不許嫖娼。”
“好。”
“不許受傷。”
……
“我不許你死!”文卿終於忍不住,趴進伍兵的懷裡痛哭起來,多少掩飾的本領都遮不住此刻的擔心與害怕,坐實了的猜測比現實更讓人崩潰。只要想起自己的猜測曾經成真,看著將來無數可能,就會更加恐懼——怕它再次成真。
伍兵抱著她,輕輕地拍著後背,像哄小孩一樣輕輕地搖晃著。他沒有辦法許諾,也沒有辦法安慰,他只能陪著她,等她平靜下來,然後一起面對未來。
慢慢地,文卿止住哭泣,抬頭送給伍兵,一個微笑。
放心,我明白的。
我明白生活本來就有很多不得已,無法改變的時候也只能挺起腰桿開動腦筋,生生地受著。
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文卿的手指從敞開的襯衫領口鑽進去,撫著他的鎖骨,低聲說:“我們所做刑訴的一個律師說,生活就像強姦,不能反抗時能享受也不錯,好不好的心裡知道,要不要起訴還是看自己。”
手指似風拂過身體,在鎖骨上流連卻像拂過身體的每一處,呢喃的話從耳朵鑽進感官內部,沿著中樞神經一路向下……伍兵繃緊了身體,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去考慮應不應該繼續。
可是,這是理智判斷,不會出現在此時文卿的腦海裡。她想的只有一件事:伍兵。
陽光透過薄薄的天藍色的窗簾射進來,暈染的藍色光線在伍兵臉上勾勒出溫柔而剛勁的線條。這個人有著鮮明的五官輪廓,生活的磨鍊讓他的身形顯得格外瘦削,卻賜給他堅硬如鐵的肌肉和靈活的身子。輕輕吻上高挺的鼻樑,文卿發現,儘管他的五官鮮明,卻在每個轉折陰影處包著圓潤的肌肉,非要嘗試才能知道……這個遠看倔強的人,從如此近的距離看去,卻異常溫和,甚至羞澀。
文卿著迷地在他臉上的光明和陰影間逡巡,手指輕輕地解開襯衫的扣子,向下一探,便落入湖水中,一劃,便是一道漣漪,層層波紋盪開去,吹皺一池春水。
風,起於青萍之末,可蹶石伐木,梢殺林莽……
伍兵的最後一絲理智被彈開,目光隨著文卿的動作慢慢變深,手在她的腰部慢慢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