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腳竟然陷入地面，沒到腳踝，無論頭臉還是身上，都掛滿滴滴答答的鮮血。
分不清是他吐出的，還是楚雲仙子噴灑的……
一陣燥熱的風吹過，地面的煙塵滾滾，宛如黑色的流沙。
……
同一時間。
戰區總部的會議室裡。
五位司令凝視著大螢幕，幾乎忘記了呼吸。
他們臉上的表情，徹底僵住，足足半分鐘之久。
“勝……勝了？”
江衛平吃力地嚥了口唾沫，語氣中似乎還有些不敢確定。
然而下一刻，五位年過六旬的堂堂司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從彼此眼中確定答案的剎那，五人口中同時發出聲嘶力竭的歡呼。
他們的後背，早就溼透了。
這一戰，太過不易！
這一戰，也太過兇險！
這不僅是某個人的生死之戰，更是華夏的安危之戰。
犧牲的五百多名戰士，他們都是英豪，是華夏的驕傲。
這場勝利，可謂是力挽狂瀾。
……
“小陳一直沒有動，他怎麼樣了？”
“快，馬上安排醫療隊和直升機，去接小陳！”
“我去給領導彙報！”
“……”
會議室裡，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勝利，五大司令全都激動得無以復加，紛紛開始進行後續的安排。
轉眼間，整個房間就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牆上的大螢幕，還播放著那觸目驚心的畫面。
然而就在下一刻，如靜止一般的畫面上，竟然出現了一絲動靜。
只見廢墟的另一端，一道孱弱的身影，正緩緩朝著陳瀚的方向移動。
那道身影一襲素衣，身上滿是血漬。
雖然狼狽，但仍能看得出那張少女臉龐的精緻。
赫然是少女九歌，她竟然在山海地質隊圍攻，和恐怖的爆炸之下，存活了下來！
只是此刻她步履蹣跚的走動姿勢非常怪異，仔細看去，赫然缺少了一條胳膊。
九歌臉色蒼白，緩緩地走向楚雲仙子的殘軀，每一步都顯得沉重而堅定。
她眼神似乎有些渙散，不知是受了嚴重的傷勢，還是已經心灰意冷。
只是在不經意掃視過戰場上那道筆挺矗立的身影時，她那雙杏目中，明顯閃過一絲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可是陳瀚並沒有對她做出任何反應，被血跡覆蓋的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只有那雙猩紅的眸子，死死瞪著，讓人心悸。
九歌的速度很慢，繞過陳瀚背後，終於出現在了楚雲仙子身前。
此時楚雲仙子的上半身在地面上掙扎著，她血肉模糊的臉上，透出不甘與絕望，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少女走到她面前，低頭看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師父。
她沒有說話，默默地從懷中取出一枚丹藥，蹲下身來送到楚雲仙子的嘴邊，喂她服下。
後者沒有拒絕，只是她那雙鳳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