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後半截還藏著一個巨大的疑點。
禹藏訥祥扛不住三方施壓,被迫同意率領蘭州最後的一萬精銳出征。這是禹藏花麻留下守家、翻盤的底氣。
不過禹藏訥祥堅決不去河州,而是要過來跟禹藏花麻匯合。這是孝道啊!誰也不好阻止。
問題是,禹藏花麻懷疑:這特麼是我兒子?那笨小子能做出這麼漂亮的決斷?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河州不能去,堅決不能去。四方勢力之中,蘭州最弱,去了就是炮灰。髒活兒、累活兒全是蘭州軍的,哪裡危險去哪裡。戰後論功,湯都喝不上一口。誰讓你弱呢?弱就是罪,沒人跟你講道義。
賈共看過之後也有些不敢相信,閉著眼睛琢磨了半天,突然起身,一躬倒地:“恭喜主上!賀喜主上!”
禹藏花麻更暈了,連忙叫住賈共:“先生,先生還是把話講清楚些。”
賈共起身,面帶狂喜:“屬下為主上賀,為全族賀。少主有驚世之才,未來不可限量。屬下的子孫算是有著落嘍!”
禹藏花麻嘆氣道:“先生啊!難道先生真以為這是我那個蠢兒子想出來的?”
賈共:“主上此言差矣!請主上回想一下,少主年幼之時,如何?”
禹藏花麻認真想了想:“小時候,還算聰明。哎!越長越蠢。氣死我了。”
賈共:“主上可曾想過原因?”
禹藏花麻疑惑地看向賈共,並未發聲。
賈共:“主上只需將自己當作少主,便可明白少主的良苦用心。少主出生時,是您的嫡長子,也是全族的希望。可是,八年前,卻成了庶子。哎!可是又能如何呢?唯韜光養晦、藏鋒守拙,方可保全性命啊!”
禹藏花麻驚呆了。是這麼回事兒?真的嗎?
沒錯了,肯定就是這麼回事兒!
原來我兒子委屈了這麼多年啊!這可真是不容易了。沒有大毅力、大智慧,絕對做不到。而且,有擔當。當全族陷入危難之際,挺身而出,不藏了,也不裝了,我攤牌了。
真特麼不愧是我兒子。
前些日子聽到過一首詞,其中一句叫“生子當如孫仲謀”。哈哈!孫仲謀有我兒子這麼厲害嗎?不可能吧!對了,那個叫孫仲謀的傢伙是幹啥的?不管了,反正不如我兒子。
值了!真值了!這些天的辛苦,全值了;這些年的辛苦,也值了。
來吧!都來吧!老子就守在這兒,等我兒子來匯合。
王韶,你若能打贏聯軍,那算你本事大,老子無話可說;可你要是沒打贏,那以後這隴西就是老子的天下,也是我兒子的天下。
來吧!都來吧!老夫的大刀已經飢渴難耐了。
次日,禹藏花麻派往河州的踏白軍損失慘重,紛紛撤離戰場。他又失去了一條資訊通道。
不過禹藏花麻並不著急,他已經知道了一切,心中做出判斷:
王韶這隻老狐狸看來也聽到了風聲。他著急了,他要攻城了,他要搶在聯軍到達前攻下河州城。
志願軍此前一直沒有攻城,而是在搶收城外的莊稼。
這麼做有兩個目的,禹藏花麻判定。
第一、老夫斷了他的補給線,王韶需要那些莊稼吃飯。
第二、這麼做可以摧毀河州軍心,降低攻城難度。
河州也曾多次出兵阻撓。派青宜結鬼章出來,志願軍就派王厚把他頂回去;換別人,未必還能回得去。
王韶嘛!老夫很瞭解的,總:()歡樂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