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江逾白舅舅的那輛車還停在下面。
他們不是下午就走了嗎?
怎麼車還停在這。
宋溪拿出手機,撥打下午他臨走前存在她手機上的號碼。
他接的很快,聲音帶著些沙啞的摩擦感。
“宋溪,怎麼不說話。”
她一眨不眨地透過玻璃望著下面的車,試圖看清車裡的人。
“江逾白,你……還在醫院樓外嗎?”
車裡沒開燈也完全看不見有人的樣子。
她聽見電話那邊咔嗒響了一聲,隨即車門被人開啟,清雋的白色身影走入朦朧夜色,他偏頭站著,慢慢舉起手機,似乎確認了她所在的位置,向著她搖了搖螢幕發亮的手機。
宋溪攥緊手機,心臟劇烈跳動,另一手不自覺地貼到玻璃上。
“你不是……回去了嗎?”她聲音很小,害怕他會聽到她微顫的聲音。
他似乎仰頭又笑了起來,手機螢幕那一點方寸之光照出他嘴角上揚的側臉,她聽見他說:“去年那段時間,我媽後來不止一次進手術室,明明每次手術室外不安等著的不止我一個人,可我卻覺得那幾個小時時間好像靜止了,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
“……那時候我明白了為什麼有人說醫院的牆比教堂寺廟聽過更虔誠的祈禱,因為那幾個小時裡沒有一分鐘我不在祈禱。這種感覺很孤單很無助,但多一個人祈禱總是好的,萬一就有天神聽見了呢。”
激盪的淚意隨著他最後一句話衝破眼眶,連線成串地砸在窗臺上。
“江逾白。”她喚他。
“嗯?我在。”他嗓音輕柔。
“謝謝你。”她輕輕眨眼,向玻璃又貼近了些,不知是因為今晚的月色昏沉,還是這道玻璃模糊,她看不真切他的臉,只能看見他四周被不真實的光暈包裹。
這一刻,他才是天神一樣的存在。
:()她乖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