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範震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但我知道,範震所說的,可能就是盜墓這個行當裡的潛規則。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大家一起出來掏土摸寶,要是誰折在了古墓中,也別怪別人,要怪,就怪自己時運不濟,沒有發財的命!
這一句話,對當時的我衝擊很大,因為在當時的我看來,死了人,那就是出了天大的事。
可是在這些職業的盜墓賊看來,這只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
對於他們來說,將墓裡的寶貝摸出去,換成錢才是天大的事。
至於在這個過程中誰死了...
那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
當時我就覺得,範震說的,未免也太沒人情味了一些。
後來我才知道,不是範震說的沒人情味,而是這個行當,早就沒有人味了。
一群常年在古墓裡掏土摸寶貝的人,常年和死屍冥器打交道,身上的人味早就越來越淡薄了,他們的眼中,只有利益,其餘的一切,都是浮雲。
一旦利益足夠,有些人甚至會對和自己朝夕相處的生死兄弟下手!
“呵呵,範支鍋說的沒錯。”拿著煙槍的柳老摸著山羊鬍笑了笑,“小子,以後你要想混跡這個行當,就記住一句話,不該管的事,別管,不該知道的事,別知道,不該是你做的事,別做,不該有的好奇心,別有。萬事,都要以自己的安全為主,只要自己還活著,那就有無限可能。至於其他人...”
說到這裡柳老冷冷一笑,頓住了話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爺,你又說這些,我都聽煩了。”鴛鴦姐有些生氣的跺了跺腳,柳老見狀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當時的我年紀太小,不明白我們和柳老萍水相逢,為什麼要對我們說這些話。
後來我才想通,這些話,不僅僅是對我們說的,更是在提醒鴛鴦姐。
只可惜,鴛鴦姐當時並沒有聽進去。
但反過來想,如果鴛鴦姐當時真的聽進去了,那我們哥幾個,也許就真的交代在範震一夥人手裡了。
而她的父親,想必也就不會重新出現在龍江會,更無法以正常人的身體生活了。
“哎呀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麼,快點綁繩子呀。”鴛鴦姐見我們幾個都在發楞,便一把拿起繩子塞進了大雷子的手中。
“快點快點,一會我爺又該開始說教了,我在家天天聽,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我們幾個不敢接話,只是拿著繩子開始捆綁石人。
而柳老,對此也只是一聲嘆息。
接下來,我們哥幾個就彷彿生產隊的驢一般,開始一趟一趟的抬石人。
足足五個小時,我們終於是將九尊石人給搬了出去,連被大春開槍打碎了肩膀的石人,也都搬了出去。
耳室內,就只剩下那尊最為尊貴的女性石人了。
而這期間,青銅器已經清理完畢,刀疤臉和大春已經將青銅器送回了地面,只有範震在古墓裡一直陪著柳老。
“不行了,鴛鴦姐,讓我們歇會吧!”二柱子早就嚷嚷著不行了,但因為害怕柳老都堅持了下來。
但這次是真的不行了,回到耳室後,見鴛鴦姐再次將繩子捆綁在了女性石人身上,便一屁股坐在了石階上,說什麼都不起來了。
不僅是二柱子,我和三金子也到達了極限,只不過表現的沒有二柱子那麼明顯。
而我們幾人中,也就大雷子還有力氣,他雖然出了一身的汗,但卻面不紅氣不喘,彷彿那壯碩的身軀內,有著使不完的力氣般。
鴛鴦姐看了柳老一眼,見柳老沒說話便說:“那就歇五分鐘。”
聞言,我們幾人全都如獲大赦,也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