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墓室內,十尊被雕刻的惟妙惟肖,活靈活現的石人依然保持著兩千多年前的姿態,靜靜的呈現在了我們眼前。
這些石人被雕刻的太精美了,總共十尊石人,其中五尊呈坐姿,圍坐在一張石桌四周,另外五尊站在稍微靠後的位置,手中拿著各種精美的青銅器,彷彿古代的侍女般,正在服侍主人和客人用餐。
而在十尊石人中,坐在主位上的女性石人最為顯眼。
因為相較於其餘石人,這尊石人多了幾分尊貴與威嚴,更多了一絲...不應出現在石人身上的神韻。
那是活人才有的神韻!
她的頭上戴著很精美的頭飾,這些頭飾並不是雕刻出來的,而是真品,彷彿是為了襯托她的尊貴,她的手臂上,手腕處,都戴著各種各樣精美的飾品。
她被雕刻的很美,很傳神,臉上被勾勒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一雙眼眸更是彷彿會笑,彷彿兩顆黑寶石一般,在燈光的照耀下,眼波流轉,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媚態。
恍惚間,我似乎都能看到那雙眼眸中倒映出了我們這群人的身影。
“好美!”看著看著,我竟然看的忘乎所以,整個心神都痴迷了進去,周遭的一切,彷彿都與我隔離了。
那一瞬間,我竟然生出了一種穿越了時空的錯覺。
就好像這尊女性石人在某一個瞬間將我拉回了兩千多年前,讓我看到了石匠們正在雕刻它的場景。
我似乎都聽到了石匠們‘鐺鐺鐺’的落錘聲,和鑿子在石人身上劃過,劃破它堅硬的外殼,為它雕刻細節輪廓,打磨眼角時的摩擦聲。
恍惚間,我似乎聽到了‘嗚咽’的低泣聲。
是誰在哭?
我看到了石人的眼角竟然垂著兩行眼淚。
石人流淚,這本該是無比驚悚的一幕,不知為何卻讓我感到一陣悲愴。
它本是荒野頑石,寂寂無名。
一日,工匠至,鐵鑿鏗然,千錘之下,痛入骨髓。
它看著它的同伴有的成佛,寶相莊嚴,受人敬仰。
有的,被雕刻成了石階,被千百萬人踩踏,卻無怨無悔。
而它只是在這劇痛中,懷念著往昔寧靜。
風拂過,似在嘲笑它的落魄,而它,卻只能在錘鑿間,暗自悲愴。
眼淚順著我的眼角滑了下來,我整個就彷彿魔怔了一般,徑直向這尊石人走去。
這一刻,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這尊石人打碎,解除它的痛苦,讓它重回原始形態。
起初,我只是慢慢挪動,但慢慢的,我越走越快,心中的怨念和戾氣也越來越重,我一步衝到了那尊石人身前,伸手就去抓石人的胳膊,想要將它搬倒。
“艹,你幹什麼,他媽的找死是不是!”
一聲大罵忽然在我耳邊響起,隨即便是一個冷冰冰的觸感順著我的下巴蔓延至我的全身。
我猛的一個激靈,定睛再看,就看到,我面前的哪是什麼石人,分明是大春。
此刻,我的兩隻手已經抓住了大春的衣領,而大春卻舉起了短管獵槍抵在了我的下巴上。
“老么!”二柱子等人這時也相繼發出了一聲驚呼,隨即就見大雷子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大春槍管,猛的往上一抬。
‘砰’的一聲。
這一聲槍響,宛如驚雷般直接在我耳旁炸響,一股勁風,更是擦著我的腦門呼嘯而去。
一瞬間,我只感覺頭暈目眩,耳中轟鳴,整個世界彷彿都在旋轉,整個人一個不穩,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老么!”
二柱子和三金子也衝了過來,三金子扶住了我,二柱子卻擋在了我的身前,伸開手臂,儘管他也被嚇的雙腿直打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