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斕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照射而下,透過車窗映照在了我的臉上,讓我在半夢半醒間再次醒來。
這已經是我不知道第幾次醒來了,在我第一次醒來後,沒過多久,我便再一次昏昏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之後,我又斷斷續續的甦醒了幾次,但每一次的時間都很短,且每一次醒來,大雷子幾人都只是關心我的身體情況,我甚至都沒機會去詢問我們現在在哪,要去哪。
這一次醒來,我明顯感覺自己的狀態好了很多,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眯起了眼睛,重新打量起了我現在所處的環境。
就看到,我此刻所處的環境,是在一個很寬敞的車廂內。
車廂內的模樣跟我見過的金盃麵包車差不多,不過這個車廂內的空間還要更大一些,都快趕上我們村去往鎮上的公汽寬敞了。
而且,金盃麵包車的後排是兩排座位,但這個車廂內卻擺放著兩張床。
此刻,我就躺在位於左側的床上,在腦袋一側,還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儀器,儀器上連線著很多線,這些線有的貼在我的胸口,有的貼在我的手上,而在我的頭頂,還懸掛著一瓶點滴,裡面白色的液體,正一滴滴的,順著輸液管被慢慢輸送進我的體內。
而在儀器旁,還坐著一個穿著白大褂,一頭烏黑秀髮的女人,此刻,正側著腦袋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打盹。
當時我並沒有見過救護車,對這東西也沒什麼概念,其實當時我所乘坐的車輛,就是一輛經過特殊改裝的,超大號的救護車。
我又向右側轉頭看去,就看到二柱子和三金子正擠在另外一張床上,四毛子蜷縮著身子,坐在了車廂的地板上,此刻,似乎都睡著了。
我環視了一圈,都沒看見大雷子,不禁疑惑,大雷子呢,跑哪去了?
而且,我們為什麼會在車裡,這是要去哪?
無論是二柱子還是三金子,亦或者是四毛子的臉上,都寫著深深的疲憊,尤其是二柱子和四毛子,這兩貨暈車,雖然都沉沉的睡著,但我也能看出這倆貨的臉色都蠟黃蠟黃的。
當初離開村子,去雲南的路上,二柱子就沒少遭罪,有幾次甚至還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坐車了。
沒想到,這才過去多久,就再次坐上了車,好在這一次有四毛子陪著他,吐的時候,也不至於孤獨。
想到此處我忍不住笑了笑,而這時,那坐在儀器旁的護士似乎察覺到了動靜,當即扭頭看了我一眼,見我醒了便低聲問:“要喝點水嗎?”
我點了點頭,她見狀便低頭拿出了一瓶礦泉水,開啟後送到了我的嘴邊。
我仰起頭,眼睛一直盯著她,隨後‘咕咚咕咚’的牛飲了起來。
足足喝下去一瓶礦泉水,我乾燥的幾乎要冒煙的嗓子才舒服一些。
而這個護士似乎有點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當即白了我一眼,說:“別以為你是傷員就可以放肆了啊,你要是再盯著我看,信不信我把針給你拔了,然後再順著之前的針眼,給你重新給你紮上。”
“呵呵,別,我怕打針。”我笑了笑。
這個護士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眉眼很清秀,從她的口音可以判斷,她也是我們東北的。
“我們這是要去哪啊?”我忍不住問。
“哦,我們正在返回哈爾濱的路上,這都在路上顛簸了三天了,明明有國道,但柳老偏不走,偏偏要繞路走這些小路,都累死我了。”女護士忍不住抱怨,而我聞言卻是一怔。
女護士雖然只說了一句話,但這句話內的資訊卻太多了。
此刻,我們不僅是在返回哈爾濱的路上,而且,還是跟柳老一起返回哈爾濱?
難道最後,是柳老回來救了我們?
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