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東西魚貫而入,只聽玉珍道:“鴛鴦蓮瓣描金碗、盤、箸勺一套,木魚石節節高升茶具一套、梅開九朵銀箔包青玉酒具一套,另外荷葉翡翠鐲一對兒、如意白玉鐲一對兒、白玉嵌紅珊瑚珠雙結如意釵一支、碧玉苓】稜花雙合長簪一對兒、赤金纏絲百合耳墜一對兒、赤金盤絲蝶舞耳墜一對兒、紫金累絲玉鎖一對兒、還有緞貂皮袍、灰鼠皮袍、細羊皮袍、銀鼠皮袍各一件,猩紅毛氈簾兩掛、純白羊毛氈簾兩掛、雲錦十匹……”
隨著玉珍一連串地報出,屋裡眾人的神色也都發生了變化,老太太居然給了這麼重的禮,大太太和二太太臉上就有些不太好看,雖說她們不必也不能越過老太太去,但卻也不能差的太遠,總要比她們之計劃的多出不少。
不過這會兒卻也都只能裝得大方,各自在原本的計劃上狠狠心加上幾件,才算是差不多圓了面子。
許是得到了訊息,還沒到傍晚,文府的管家也命人抬著六口硃紅描金披紅的箱子過府,帶著帖子來說是給表姑娘添妝奩。
隨即便命人開箱展示,文老太太送來的多是(兩個字看不清)擺設,還有一箱子上好的藥材。眾人全都咋舌不已,文家老太太好大的手筆,雖說東西瞧著不多,但這價值估摸著怕是不比自家老太太給的薄。
蘇禮假託害羞不願在這場合待著,蘇文氏卻應酬得極為有精神,嫁入蘇家這麼久以來,雖說這回回府後情形比以前大為改觀,但終究不如今天這般揚眉吐氣,雖說面上還是矜持,但忙裡忙外的心裡確是極為高興。
傍晚回到自己院子吃過飯,見蘇禮過來請安道:“娘,今天累壞了吧?”
“娘不累,娘今天心裡歡喜得很。”蘇文氏把女兒拉到身旁,“雖說沈家我不甚滿意,但既然是皇上賜婚也沒辦法,不過看著宮裡這麼重視你的婚事,老太太也破費不少,妝奩豐厚些,你過去也就更有底氣一些。”
“嗯!”蘇禮乖巧地應著,她知道蘇文氏都是為了自己著想,她自然也沒天真地覺得,自己能夠憑著真心去感動婆婆之類,自己手裡籌碼越多,自然也就越有能力讓自己過的更好。
“那嫁衣原本該是你親手繡的,因著是賜婚所以宮中御賜,倒是給你省了不少功夫,不過蓋頭上的珍珠還是要你自己縫上的,總是要動幾針做個樣子的。”蘇文氏叮囑道,“嫁衣讓丫頭們好生收著,萬萬不能沾水、落地、見白,都是不吉利的。”
“娘,我省得了!”蘇禮應諾著,見蘇泓不在,就趁機湊到蘇文氏身邊問,“娘,那個懷彤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你也說了讓我知道,免得我總是被夾在中間得罪人。”
“那丫頭到底什麼來頭,你爹也沒細說,我多問了幾句他便不耐煩了,只說好茶好飯地招呼著,但也要盯著點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弄不清楚,我從房裡撥了個丫頭和婆子過去,平時看住她就得了,只要她不跟你嫂嫂起衝突,便由著她去好了。”
聽口氣,蘇文氏倒是真不知道,蘇禮也只好作罷,母女二人閒話幾句,她便起身告辭回房。
回來洗淨手剛縫了兩顆珠子,就見門簾一動,閃進來個風帽遮著大半個臉的丫頭,隨後跟進來的是劉媽。蘇禮忙招呼丫頭去關門,領著劉媽和那丫頭進暖閣內坐下。
風帽除去,果然如蘇禮所料,是碧菡。
“姑娘,姑娘救救奴婢吧,不然奴婢是活不了了。”碧菡撲倒在地不住地磕頭。
蘇禮忙讓半夏扶她起來問:“這是怎麼了?可是大奶奶回去拿你出氣了?”她上下打量碧菡,見她雖說神色驚慌不定,但卻也沒什麼明顯的傷痕。
“不是,大奶奶被老太太罰了在祠堂跪著呢,奴婢、奴婢是不小心撞破一樁事情,奴婢不敢回去,卻又不敢去告訴老太太,在外頭正沒頭蒼蠅似的打轉呢,可巧卻是遇見劉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