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和太子打擂臺;我常常夜出冷汗;只恐明日就變成階下囚;不想上天不絕我;應州提前出得蛟龍;父皇終不能再從容看著我們兄弟相互爭鬥;出京就藩。”
“別人或還有絲不情願;我卻暗裡歡喜。”
這些話;林秦一句都不敢回;良久才說著:“依主上之言;是高興的事;不過我聽說;朝廷對葉青有些忌諱;是真的麼?”
信郡王轉過臉來;若有所思點點頭;說:“是有點;這次本想安排我去應州打擂臺;現在去了隔壁安州。”
應州本是壞的不能再壞的局面;就算啟陽城不失;也就是孤零零的一城;和葉青斗的你死我活而同歸於盡。
這用心就是狠毒了;但不想葉青提前奪了應州;大家都得了便宜;林秦想了想;又說:“安州雖不是大州;還也有沿江口岸;貿易很多。”
林秦含蓄;信郡王知此人心思洞明;轉過了臉;憑舷而立;望著越來越近的迎接船隊和城城;半晌一笑;說:“年入百萬銀子;要是維持足夠了;要是開個局面……”
這時迎船已到;擁著靠岸;天色已到黃昏。
此時本地太守已來迎接;信郡王看了一眼岸上迎接的人群;就不再多話;徐步下舟。
就著太守站在最前;行庭參禮;信郡王擺了擺手;說著:“卿請起。”
說著;一起向裡而去。
信郡王的訊息;在應州引起騷動;許多家君對這位賢王的名聲也聞名已久;暗自希望信郡王到應州來;壓一壓最近無可制的葉真君……可惜那支龐大的船隊只抵達了安州;就停止下來。
因沒有直接就藩應州;啟陽城裡自風波不起;但在各郡;雖已聚集不起成形的政治力量;私會里還是能說上一說。
此時三水郡的一處臨河碼頭;酒樓頂上就是這種私會;由郡望孔家主持;氣氛有些沉寂。
一些人暗自打量上首主持者身側的陌生道人;就不吭聲。
又或者只論內事:“郡守正式換成了一個姓荀的文官;聽說還是真人;根本動搖不了……”
“應侯封號聽說也快下來;拖不了多久了。”
“我感覺那位王爺就藩的安州這樣近;還是衝著咱們應州來……”終於有人提起外部變化;在語言上模糊了意思;其實這裡應州指的就是葉青。
潛意識裡;都已經承認葉青在應州的統治力;只莫名一種不服氣。
“我看未必;譽郡王的安排歸安排;信郡王出來海闊天空;還會聽著?”
“現在是正封實藩郡王;或不久就是信郡王了……諸皇子終歸倚靠朝廷的大樹;有些背景制約在…且這些皇子都是蔡姓;基本的利益默契在;誰會待見異姓諸侯?”
“安州可是大州……”
在中間几案鋪開的地圖上看去;安州正處在應州西南方向;無巧不巧;與應州只隔中間一個霞州;在天下範圍比例而言;可說是刀鋒抵在了咽喉上的距離。
“安州地處長河南岸;方圓六千里;人口密集達一千二百萬;是實力雄厚的內州;還有個好處是並不直面北魏兵鋒;因有霞州作為北方屏障;此州從建立開始的十幾萬年曆史上;就長期是周圍邊州對草原的後勤基地;戰爭策源地……也就是說隔岸觀火;坐收果實。”
孔家家主也不敢多說;只是笑著介紹身邊陌生道人:“這位是自安州來的天波真人;前來了解應州的戰備情況。”
信郡王的人?
眾人面面相覷;暗想:“這手伸得好快”
天波真人撫須不語;暗中觀察著眾人各異的神色;與情報印象一一對應;有些失望……這些貨色太糟糕了。
“就沒幾個能能成事?”他冷淡傳音問孔家家主;直言不諱。
孔家家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