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漠已經帶著眾人上前參拜,單膝跪下,齊聲道:“參見指揮使大人!”
顎青侖已經很少往豹突營來,但是他的威望卻是無處不在,眾將士看到老人家連夜過來,都是顯得有些激動,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敬畏的光芒。
大帳帳門掀開,帳篷裡的賀慶之顯然是聽到了帳外的動靜,出來見到顎青侖,立刻抱拳道:“老將軍這麼晚趕來,驚擾了老將軍,對不住,對不住!”
顎青侖咳嗽著,從袖中取出錦帕擦了擦嘴角,這才抱拳還禮,道:“老夫得到了訊息,所以過來看看……賀大人可查出什麼東西了?”
賀慶之似有若無地瞥了韓漠一眼,嘆道:“老將軍莫要心急,慕容參領……!”
顎青侖又是一陣咳嗽,等咳嗽止瀉,才淡淡道:“老夫聽他們說,慕容鶴是與敵寇力戰而死……豹突營的勇士,這樣殉國並不丟臉……!”又是一陣咳嗽,身體佝僂起來,眾將士眼中都顯出不忍之色,韓漠看在眼裡,對於這位指揮使的尊敬又加了幾分,只覺得能得將是如此愛戴,那這一生可就沒有白活。
賀慶之點頭道:“老將軍說的是……只不過此事還要細細調查一番,總要往月光寺去一趟,看看現場,否則我刑部若是輕率便下了結論,那隻怕是對慕容參領不恭……!”
顎青侖微微頷首,望向韓漠,道:“韓護軍尉,你也在現場?”
………
要票要票,謝謝謝謝!
第二八三章 【老將出馬】
韓漠立刻上前,恭敬一禮:“是,卑職當時正在月光寺內。”
顎青侖微微點頭道:“昨兒慕容參領前往老夫的府裡,說是要調集三十個人出城實戰演練……你知道,我顎青侖雖老了,但是這豹突營還是要效忠聖上的,自然不能隨著老夫一起下棺材。這實戰演兵是好事,老夫簽了軍令……!”
賀慶之點頭道:“老將軍一心為國,慶之欽佩萬分。”
顎青侖神情肅然起來:“實戰演兵,既然是實戰,那總是有風險的,只不過……離京不遠的那處小山頭,竟然有黑旗的存在,甚至是黑旗的據點,這讓老夫很是吃驚。”他看了賀慶之一眼,淡淡道:“賀尚書,老夫老糊塗了,已經記不得許多事情,但是離京如此近的地方卻有敵國暗探,此事當真是非同小可,老夫記不得這該是誰來負責?難道如今我燕國已經沒有衙門去關注這些事情嗎?”
賀慶之神情有些尷尬。
其實這事兒說起來倒是有些糾葛,按照實際情況來說,調查暗探,那自然是東花廳的事情,甚至說西花廳參與調查也不為過。
但是奇就奇在,這東花廳或者西花廳職權極大,卻不是國家衙門,而是皇帝私有的衙門,花廳參與調查,那自然是無人敢幹涉,但是花廳若是不去插手,你卻也不能說花廳不履行職責,反倒是刑部乃是國家的正規刑事衙門,遍佈各州那也都是有刑事專屬機構,除了負責處理各類刑事案件,自然也少不得調查一些異常人物的動向,所以從法理上來說,這探查奸細的職責,刑部是有責任的。
只是這麼多年來,燕國已經適應由花廳去處理調查那些敵國暗黑人員,刑部一來是沒那實力與敵國暗黑人員爭鬥,二來也是不敢與花廳爭奪權力,所以這事兒到了如今,刑部已經是不管暗黑的事務。
……
顎青侖行伍出身,年紀雖大,但是那脾氣卻不是善茬,否則也不可能震住一眾武人,讓每個人都心生敬服之意。
“慕容鶴死了,自然是要查,可是那月光寺裡怎麼潛伏著黑旗,那也是要查的。”顎青侖咳嗽著,他的威嚴沒有因為他佝僂的身體而有絲毫削減,反而讓這位佝僂的老人更有一種難以名狀的霸氣,那是幾十年在行伍中浸淫出來發自骨子裡的霸氣:“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