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似是沒有注意他乍然怒然的神情,“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非人非屍,無法融入世界。你說,我該去什麼地方?”
“跟老子走,老子保證你死不了!”
她只是搖頭,語氣薄涼:
“你拿什麼保證呢?你不是也要殺我嗎?
他張了張口,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
對啊,他拿什麼保證呢?他又為何要保證呢?
鼻尖哼出冷意,他笑得涼薄,“行!虞初,你不要後悔!”
他拿鐵門洩憤,哐哐踹了兩腳後提著劍揚長而去
系統,“宿主……”
虞初看了看腿,抻腿走了兩步,“踹的有點疼。”
系統從善如流,“……該死,竟敢讓我宿主腳疼,可惡的羊毛!”
她安慰它,“沒事,之後有他疼的。”
系統卻開心不起來,“……宿主要不我們換個方式行不行?喪屍我們多的是,換它們來做實驗不行嗎?為什麼要宿主親自來啊?羊毛說的……他們真的什麼都會對宿主做的啊……”
虞初沒回答,只是問它,“我為什麼是喪屍王?”
系統不覺,“那肯定是因為宿主很厲害啊!”
她低笑,“隨我去看看吧。”
系統不理解。它看著虞初就著謝衍破開的鐵門一路“暢行”,放倒守衛與追兵,走到最深處。那裡是一處類似於實驗室的區域,暴力破開被重重封印的大門。
最後顯露在虞初和系統眼前的,是純白的一切。掩蓋了所有罪惡的純白。
高大落地的玻璃牆,精密執行的實驗儀器,以及翻湧在記憶裡熟悉而又老舊的面孔與絕望。
她低嘆,“久違了啊……”
身後傳來雜亂急切的腳步聲,她對系統焦急的提示聲恍若未聞,伸出手。掌根抵住冰冷的幕牆,虞初抬眼,恍惚中同那躺在實驗床上氣若游絲的她對視。
中央基地,門口。
一路含著怒氣離開的謝衍不顧身後陷入騷亂的基地,一面提著劍,一面罵著魔頭那個沒腦子的玩意兒。只是將將抬腳之際,卻忽而感受到一股痛擊魂魄的刺痛與麻痺。
強大的電流沒有絲毫預兆,裹挾著無窮惡意與忌憚猛地竄入天靈蓋。
他悶哼一聲,眼前一黑,身子便軟軟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之際,他身上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黃沙。那像滿是荒謬的二字再次啞了他的喉。
他暈的應當不久,瞧他尚還全須全尾就可以知道。
也是,本來就是予她警告教訓,若能就此聽話那便好,若不能,只怕接下來就不是電擊這般簡單了
他冷笑著爬起身,此刻像是回到了第一次經受共感的坑爹時刻。謝衍渾身發冷,深邃的無力感無孔不在,那恨不得一舉吞噬他的虛無虎視眈眈。
氣得他哆嗦著劍都捉不穩。
他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他或是在氣著什麼的。
可身體上散發著另類的疲憊與不甘教他連連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