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初面上的笑容一僵，旋即又是微微嘆氣，“殿下，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
“喂喂，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我說了，我不會娶你的！”
六皇子有點炸毛，因為他覺得對面的傢伙根本沒將他的話放在眼裡。
“不”，虞初微微搖頭，“我不願嫁給殿下，也不願嫁給任何人。殿下說我舞刀弄槍，我也確實只會舞刀弄槍。世家簪纓，鐘鳴鼎食，京城小姐們會的琴棋書畫我一樣不會。”
她的目光移到了那更遠之外，“我幼時喪母，是爹和長兄含辛茹苦將我養大。我少時很少在京城，沒怎麼見過京城這般繁華風景，見過最多的是邊塞狼煙，是大漠刮骨的風沙。”
“我愚鈍歹毒，並不通曉政黨爭鬥，也未生有七竅玲瓏，世家嫡女所學掌家之道，我一概不通。能拿的出手的，便是這一身武藝。”
“可六殿下……”
她轉過頭，看到了眼前怔然未語的男子。
“是我父兄手把手教我習武，教我辨書習字，教我行軍佈陣，他們畢生所願，我大胤無亂無災。身為其女，我又如何能親手毀去這份赤子之願呢？”
“宿主……”
“我虞初今日在此，願與六殿下結盟合作。天地為證，虞初會在身後永遠支援六殿下！若殿下需要，整個虞家都會是殿下的後盾。不論殿下是要那至高無上的位置，還是想要做個閒散王爺度過餘生，虞家任殿下差遣。”
這番話實在出乎意料，就連繫統也被虞初的話語震到。
謝衍【老實說，我有點心動】
4587【宿主也沒想到，大魔頭這麼慘吧？】
謝衍【……】
“只是有一點，望殿下能做到…”
她嚴肅面容，那雙眼裡情緒依舊很淡，卻莫名看的謝衍心口一悸！
“不論日後殿下如何，虞初要殿下保證。這大胤安定，江山不亂。至於虞家，終有一日會消亡。我希望殿下成全，讓我父兄，讓邊疆萬千大胤兵士，戰死沙場，死的其所。”
她垂下眼簾，微動唇角：
“這是虞初所願，也是我父兄此前半生所為。身為虞家女，這是我該接過的責任，也是我將終其一生去完成的赴死。”
“虞初，望殿下成全……”
系統哽咽，“哇哇哇宿主我好感動，嗚嗚……”
“不用感動，你感動沒用。”
系統：……
謝衍看著她，似是第一次真正認識這位將軍之女。
他收起了面上誇張的演繹，具是陌生的，具是平靜地，望著眼前那一臉誠摯的女子。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又可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知道。”虞初靜靜回視他，“這一路回京，我見過大胤的夜，也見過歌舞昇平，皇城一線威嚴肅穆，紅牆之外燈火萬家。”
“殿下，我是大胤的子民。這大胤，不止有那一座城，還有千千萬萬的城。宮內的燭是亮的，但它冰冷又遙遠，宮外的火是暖的，它萬千難數，是這千千萬萬子民所燃。”
她側過視線，神情認真，“我想看，我身後的燈火，在這大胤美麗的夜下，替我看遍這京城風情無匹。”
“嗚嗚嗚宿主說的真的嗎，為什麼我真的好想哭啊……”
“假的”
系統哭腔一噎。
虞初垂眸道，“這不是我們要做的嗎？”
系統一開始就說過，這個身份是如此便利。她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可能，只是如今，順勢一說罷了。
系統不死心，“宿主難道不想做嗎？”
“也沒有”
虞初笑，“我覺得，做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