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殺招。
“這村子怎的還有活人？”一名修士看上去驚慌失措，向帶頭修士說道。
帶頭修士約莫四十歲左右，白面無鬚，眼中光華四射，氣息內斂。
他定定地站在那裡，從上到下打量了紀小芒幾遍。
“還真是個凡人。”為首修士鬆了一口氣，向嚴陣以待的同門做了個手勢，幾人方才解除戒備。
“你是何人，為何會在這裡？”一名劍眉星目的青年修士質問道，他聲音不大，卻帶有不容置辯的威嚴。
紀小芒大腦飛速旋轉，聽赤陽宗修士話裡的意思，他們對這個村莊頗為熟悉，甚至預先知道，這個村子早已人去屋空。
這樣一來，他便不能冒充本村之人，只得另覓他法。
“小人名叫謝二栓，夔州人士，去往……去往江陵探望叔公。”紀小芒拜伏在地，渾身抖如篩糠。他只能在心中對二栓說了聲抱歉，畢竟他的名字要比自己的更像個村民。
“胡說！江陵在夔州東邊，這分明是夔州南邊，壓根不是一條路。”劍眉青年修士雖未變色，眼中卻多了一絲嚴厲，“你不必驚慌，實話實說就好。”
“啟稟仙人，小人句句屬實！小人活了十幾年，從未離開過夔州，一出城就迷了路，不知道該往哪裡走。盼著路上遇到個人，也好問問路途。哪曾想竟是一個人也沒有遇上。”紀小芒硬著頭皮繼續編造。
“嗯，那你為何又從這院裡出來？”為首的中年修士問道。
“小人走到晌午，又飢又渴，好不容易到了這個村子，卻又空無一人！只好胡亂找些吃食。”紀小芒把誠惶誠恐演了個惟妙惟肖。
“你……”其他修士似乎還有話說，卻被一個驕橫的聲音打斷。
“你們在做什麼，還不趕緊走？”
說話的是一個與紀小芒年齡相仿的少年，他身上的袍服顏色更為熾烈，比起同門略有不同，兩隻眼睛如同睜不開一樣，只是眯作一線，面龐清瘦，輪廓分明，雖然算不得英俊，卻也鋒芒畢露，燦若晨星。
前面的四名修士身軀一震，連忙回過身去問安，那名劍眉青年修士還向紀小芒略略揮手，讓他趕快溜。
紀小芒自是感激不盡，扭頭就走。
眾修士也無人理會，任他自去。
正行到一半，眾修士口中唱喏，紀小芒聽得不甚分明，待他凝神辨別，卻有兩句飄到耳中。
那句切口輕如薄霧，卻固似堅冰，讓紀小芒如同掉進了冰窖一般。
“星漢無量，何方照耀？”
“火德星君，佑我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