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溯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念舊的人,他只是覺得麻煩,按照以前的習慣照搬過來比較省事。
昨日跟聞嶼野撞見,他並不像他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樣無波無瀾,他在這三年裡除了會確認一下他還活著之外,其餘的有關研究院有關聞嶼野的資訊他都會刻意的迴避。
李晟越其實有一部分說的很對。
李溯綜總是認不清自己,他在接受自己的這件事情上顯然是費了很長時間的功夫。
在獲得這枚腺體之後,接手議員位置,再到把聞嶼野送到研究院,儘管他表現的痛苦糾結,他反覆自責,但是他還是無一例外的做了最為利己的決定。他再如何的自苦糾結,他這一路走來也是獲得的比失去的多的多,這讓他那點愧疚顯得有幾分諷刺的惺惺作態感。
要如何呢,要放任研究院為聞嶼野選擇別的伴侶嗎,讓他去跟別的alpha在一起,路延宸又或者是別的不是李溯的某個人。
可是明明聞嶼野最喜歡李溯。
李晟越說的對,勝利者不應該為自己獲得全部而感到愧疚的。
李溯望著鏡子裡經過反覆冷水揉洗之後還順著臉頰往下滴水的面龐,那瞳孔裡都隱隱帶上了赤色,羅芩怎麼敢,他怎麼敢讓聞嶼野收回去朝他伸出來的手。
他望著鏡子裡的那張臉,微微勾了勾嘴角,壞人的笑都猙獰嗎,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只要李溯再次出現在聞嶼野面前,哪怕是第一百次的失去記憶,他還是會對李溯做第一百零一次的傾心。
第69章
何可解推開李溯家的門的時候,進來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李溯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衣服都沒脫,他前方的茶几上擺放著幾瓶空酒瓶,還有地上距離他沙發位置最近的地方,有一瓶還剩下半瓶的紅酒。
李溯眠淺,聽到動靜就在沙發上皺眉翻了個身,他緩緩睜開眼睛,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不知是否是因為沒有休息好的緣故,頭昏昏沉沉的伴隨著輕微的抽痛。
何可解走到他面前。
李溯看見他過來,從沙發上坐起身:「你來了。」他抬起來頭看著何可解:「我昨天夜裡給你發了資訊,你有看到嗎?」
何可解看著李溯,他腦後的頭髮有些翹起,瞳孔中露出來眼底微微的血絲,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個展露出疲憊的狀態,但是他眼神望著何可解的時候,那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從宿醉中清醒過來的人的模樣。
冷靜,卻又透出來一股兒矛盾的亢奮感。
何可解聽他還在提起來昨夜發來的資訊的事情,不由難以理解的問道:「你是不是喝醉了,酒還沒醒。」
「沒有,我沒有喝醉。」李溯否認道。
何可解卻還是覺得李溯目前的狀態很不對,他忍不住提醒:「你一開始的時候說過的,不願意再去打擾聞嶼野的生活,以後你們兩人都不會再有任何聯絡。」他回憶起來李溯昨夜簡訊內容,心裡都開始冒寒氣:「你自己再看看你昨天跟我發的資訊!」
「是!我是這樣說過!可是他是我弟弟!他身上的是我的腺體!我把他交給研究院,研究院現在在做什麼!?他們在要把他送人!」李溯眉宇間的冷意逐漸濃重起來。
何可解卻並不認可他這樣卸磨殺驢一樣的說法:「是研究院救了他!」
「是我!是我救了他!」李溯完全一副跟何可解據理力爭的模樣,他回以何可解同樣困惑不解的目光,似乎是極為不解,他怎麼會說出來這樣錯誤的答案。
何可解此刻覺得完全跟李溯說不通了,於是不再爭論到底是誰救了聞嶼野,試圖退一步勸說道:「而且研究院也並不是要把你弟弟送人,他們只是想要有個人照顧他,難道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