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仰著臉往他的青年,那青年雙眼裡都是憤怒的火焰,這樣勃勃的生氣,竟讓他由此聯想到了多年前見到的韓景宇。心裡一動,就不再往上走了。
青年還坐在地上,一隻手撐著地,站起來都勉強,“你這樣的人,我要告你!”
劉爻問,“我是什麼樣的人?”
“你把我姐騙到這裡來的,坐那些見不得人的齷齪事——你——”青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反而是他旁邊的徐琦臉色唰的一下蒼白了。
劉爻沒有否認,“然後你想怎樣?”
“我要讓你這樣的人渣坐牢!”
劉爻笑出聲,“哦,那你去告我啊。”
不光是劉爻聽到這話在笑,連同那些坐在旁邊事不關己的人聽到這句話也笑了。
青年被那笑聲折磨的有些無措,攥著手卻是一步不退,他身後的徐琦彷彿是被他護在了身後一樣。
“你姐,我從來沒攔過她,我這地方,還不缺幾個女人。”劉爻說。
徐琦又叫了青年一聲,“阿宇——”
青年還是沒有回頭看她,就是攔在她身前,十分冷漠的姿態,直直的看著劉爻,“這是你說的。”
劉爻笑著望著他,“人你是可以帶走,但是現在——”視線掃了一圈被砸壞的東西,“你不能走。”
青年的身體一下子緊繃起來,極其憤慨的神色,好像他早已預料到劉爻是不會這麼輕易放走他們。
“今天你砸壞的東西,可都是要賠的,給我造成的損失,也都是要賠的。”從來沒有人能像劉爻一樣,在這樣的情境下說出這樣的話。
“錢我會賠給你!”
劉爻抱著胸,“我說的是現在。”
“你!”
劉爻身後的人走了出來,做出要抓住那個青年的動作,劉爻的手抬了抬,身後的人就不再上前了,卻是散開將那青年圍了起來。
看到這個陣勢的徐琦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了一樣,眼淚都快湧出來了,“劉哥!”
“別把妝哭花了。”劉爻說。
徐琦一下子止住了哭聲。
被一行人團團圍起來的青年明明已經膽怯了,但是卻還是強撐出一副硬氣的姿態,只是攥緊的手都還在發抖。
劉爻見到他這個逞強的模樣,不知怎麼的覺得比方才的模樣順眼多了,這個人有幾分韓景宇的影子,稜角卻遠沒有韓景宇來的鋒銳。但是隻是這一分影子,就叫他有了興趣,劉爻看了看這個青年的手,也是白皙修長的手,看起來似乎和韓景宇的沒有什麼區別,“賭一局怎麼樣?”
青年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
“如果你贏了,你姐,你就帶走,今晚損壞的東西,也都全部掛在我的賬上。”劉爻扶著欄杆,手握著那金屬的稜角,“但是,你要是輸了,就離開這裡,砸壞東西的錢,全部從你姐的皮肉錢上扣。”
這話說的實在直白太過,徐琦的臉青白的反覆了幾遍。
看著青年遲疑,劉爻又問,“怎樣?”
“如果我不賭呢?”青年問。
劉爻眼中的情愫冷淡下去,神情要比之方才多了幾分倨傲,“那就當你輸了來算。”
青年一咬牙,“我賭!”
“阿宇——”徐琦還要勸他,但青年已經忿忿的甩開了他的手跟著劉爻上樓了。
樓上就是棋牌室,正中間的桌子放著劉爻最寶貝的象牙麻將,每一塊麻將都被他指腹磨的圓滑,散落在大紅的緞面桌鋪上,更宛如珍玩一般。
劉爻坐了下去,方才還叫囂著的青年不知怎麼,在此刻竟心生了忐忑,但是他還是不敢露出半分來,撐著底氣問,“怎麼玩?”
劉爻的手指在象牙子中撥動,“猜牌。”